些什麼,李掌櫃略有些吃驚,抬頭看向紀七,問:“可以麼?要不要問問老爺再定?”紀七笑笑,搖搖頭,道:“總歸也就這幾日。”李掌櫃便點頭,道:“那好!”

兩人議定,李掌櫃便出面去與傅老實詳說。“老實啊,聽說鄭家收回了你們賃的院子,你們是什麼打算?”

傅老實撓撓頭,極其老實地說:“還不知道呢!實在不行就只能回江都老家住上幾日,我只是擔心淑卿……”他說著,眼神溫柔,向楊氏面上望去。楊氏別過頭沒看著他,面上卻泛起一陣紅雲。

李掌櫃輕輕咳了一聲,說:“老實,是這樣的,我們大德生堂後面庫房旁邊有個小院,平日裡是沒人住的。但是那庫房裡近日到了一批珍貴藥材,既要防火,也要防盜。你也知道,我和店裡的夥計都是廣陵本地人,平日裡都是各回各家的。因此我們東家一直想找人住在那間,順便能夠照料一下我們的庫房……”

傅老實聽出了李掌櫃的意思,一下子覺得喜從天降,連忙問:“李掌櫃,那賃幾日你們後面的小院大約需要多少銀錢?”

李掌櫃馬上搖手,道:“老實,你若是願意住過來幾日,幫我們晚間看看院子,我們謝你還來不及呢,哪裡還能問你要租子。”他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紀七的神色,見紀七極輕微地點了點頭,便放心地往下說:“這樣吧,我聽說鄭家也迫你們迫得挺緊的,不如你們今晚就先將就將就,在後面的院子裡安置了。後院有簡單傢俱,兩張竹床,你看有什麼要添置的,明日再與我說!”

這時,傅娘子楊氏倒是開了腔,道:“李掌櫃,您簡直太客氣了。外子的脾氣您也曉得,你們這麼照顧我們,我們心中真的不安。幫李掌櫃照料庫房乃是舉手之勞,街坊鄰里應當做的,如果掌櫃的再不收賃銀,那我們……我們住著也心裡不安。”

傅娘子這樣一說,李掌櫃雙手一撮,倒不知道怎麼回才好了。這時紀七在旁邊淡淡地開腔,說:“傅嬸兒,其實也就這幾日工夫。後面的那個小院兒你們是沒有見過,房子很小,原不夠你們一家四口住的。我爹本沒打算將那個院子賃出去,只是打算李掌櫃或者或者其他夥計忙得晚了,隨便在那裡將就一晚上用的。旁邊的庫房平日裡也不需要人看著,只是這幾日偏巧有一批要隨船上京的藥材,要放到這個月二十五,白天我們自有夥計在這看著,但是夜裡沒人值夜,我爹便有些不放心。如果傅叔傅嬸兒肯在這裡住上幾日,那是再好不過的。不過那小院逼仄,又漏風,過了八月,一般就不住人了……”

“是是是——”傅老實雖然老實,但是人不笨,聽得出紀七的意思,道:“紀小七爺放心,我們這幾日先借住大德生堂的院子,幫著值夜,待堂裡的藥材運走,我們也差不多找到房子,那時候是要自然搬走的。”

“如此甚好,李掌櫃你安排一下,另外周大夫這幾日也記著幫傅嬸兒把把脈。”紀七見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便轉身打算走。

“七少爺!”旁邊一個脆生生的女孩兒聲音響了起來,紀七收住腳步,向一旁看去,只見傅春兒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七少爺這樣幫我們,是為什麼呢?”她低聲地問。

傅春兒當然知道這是紀七有意相幫,否則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又有地方可暫住,又有忙可幫得上的。

紀七看著眼前這個身量尚小的女娃兒,比自己矮上了一個頭,一張白嫩小臉,正微微揚起,看著自己,忍不住便笑了笑,低聲道:“黃家是我舅家,因此稍稍補償一二。”他見傅春兒神色一動,便知她明白了,只將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保守秘密。

傅春兒乖覺地點點頭,紀七便去了。

“春兒,你照顧娘,我與你哥哥去馬神廟那邊收拾收拾東西!”

傅春兒便應了,不忘跟傅陽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