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戴老爺子離開了作坊,忍不住在老爺子耳邊大聲地說:“老爺子,這樣不行啊,難道就這樣算了?”

戴振昌停下腳步,對著這個堂侄也是大聲道:“定香定得與’戴粉’一模一樣,粉的品質沒有半點比原先的戴粉差,你還想怎樣?你若是行,眼下也去管著作坊這撥人,做出這樣的粉來看看啊!”

戴存棟依然嘴硬,道:“不是貢上的貢粉配方是報備宮中,不得變更的麼?這小子擅自改方,是為欺君!”回頭看傅陽有幾個腦袋好掉的。

戴老爺子氣極反笑,道:“要真有這事,第一個掉腦袋的,是你我。”他已經被這個堂侄氣得沒脾氣了,當下將報備的配方之中只有材料名字而沒有配比的事情一一說了。

戴存棟見到老爺子動了怒,連忙低聲下氣地道:“我不就問問而已麼,一切由老爺子做主!”

戴振昌兀自怒氣未消,道:“我也不同意這小子擅自改方,可是眼下有什麼法子呢?不用他製出來的粉,你倒是給我變出要上貢的貢粉來啊!”戴存棟聞言嚇得再也不敢開腔,跟著回到戴家宅子,只一個勁兒在心裡嘀咕不休,晚間便叫戴三娘子整治了一桌酒,一邊喝,一邊將傅陽左一句小子右一句癟色地罵了遍。

而戴老爺子晚間一個人在房中,輾轉反側,怎樣都睡不著。

他不由得想起自幼時便多多少少曾經聽人提起過“戴粉”厚重——自己的兄弟戴振甫也曾提醒過自己,看看要不要改動一下方子。但是戴振昌那時卻是以祖宗傳下的方子,不得變更為由給拒了。其實那時候戴振甫已經制了不少不含定粉的香粉出來,還贈了幾名他當日的“紅顏知己”,眾女用過了,眾口一詞地稱好。

然而戴振甫出走之後,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厭惡之情,戴老爺子不禁將戴振甫留下的配方毀了去不說,而且將戴振甫已經制成的一小批粉也通通從戴家鋪子裡撤下來,偷偷地都銷燬去,免得這樣“有違古方”的香粉流傳出去,壞了戴家的名聲。

現在想想,也許當初這樣的做法,卻對戴家是有礙的,若是戴家能早早地想到這一步,不斷改良妝品,此前面對薛家傅家的競爭,戴家又怎會這樣被動,自己又怎會動了不良的念頭,讓戴家眼下陷入這樣的窘境。

想來想去,戴振昌都覺得自己難辭其咎,簡直是戴家的罪人。老人家心痛之餘,忍不住在榻上就這般哭了起來。

第二日早間,戴家下人見到戴老爺子到時辰沒起,到了房中看了才曉得不對,匆匆去通知了戴存棟與戴三娘子。戴存棟夫婦見了老爺子這副模樣,也慌了手腳,想不起別的辦法,只曉得叫人去將傅陽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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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一章 真病

傅陽聽說戴老爺子“又”病倒了,心中也頗不是味道。當日,老爺子聽說自己改了戴家祖傳的方子的時候,曾經流露的那種眼神,幾乎便是想將自己給吞了一樣。

傅陽當然曉得老爺子的想法,自己擅改戴家的方子,說起來自然是有過錯。不過,他甚至都沒有真正見到過戴家的方子,只是帶領著作坊的夥計,趕著工期,仿著戴家貢粉,依樣畫葫蘆做了一批出來,中間還稍稍改良,令“戴粉”能夠更加符合潮流。這一切,自然都源於戴老爺子推三阻四,不願意出來主持“定香”。無奈之下,傅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