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傅蘭兒不知道在想什麼,半天才“嗯”一聲。

從新房的佈置來看,劉家應該確實是有錢的。新房裡是一頂上好紅木打的拔步床,床上擺滿綾羅,掛著的紗帳也不是凡品。新房正中的桌上,放著一個大大的食盒,裡面盛了不少瓜子花生之類的零食,劉家兩位女眷便坐在那裡旁若無人地吃著。她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傅蘭兒家沒有出什麼像樣的彩禮,因此有些不待見傅家人,言語之間,都只透著“劉家”怎地怎地,好似傅家與劉家結這門親,傅家是沾了天大的便宜。

傅春兒與錢鏡兒對視一眼,也覺得這門親事結得有點古怪。嫁娶之際,講究門當戶對。看這情形,劉家家境確實比江都那邊好上了不少,傅家確實高攀了,所以劉家兩位說出來的,傅家這邊的親戚都只當沒聽見。但是傅春兒還是覺得心裡不對勁,難道世上有這等好事,與劉家結親這等好事,從天上就能直接掉下來砸到江都傅家的頭上?

好在大家沒有在房中坐多久,就有人招呼這大家出去吃席。傅春兒與錢鏡兒兩個,都各自陪伴在母親身邊,在女眷席上坐了。傅春兒更是從楊氏手中接過了傅正,和錢鏡兒一起,逗著傅正學兩人說話,傅正小嘴不停,嘎嘎嘎地說著,總算將席面上的人都逗樂了。同席的一位劉家長輩,看上去還算是和藹可親的,此時便說:“傅三奶奶,我看你家姑娘,品貌真的不錯,你家又是在廣陵住了這許久的,不比剛剛從鄉下上來的,那些沒見過世面的,要不要我給你家做個媒?”

傅春兒馬上強迫自己臉上漲紅起來,站起身,向大家告了個罪,只說是到外間透透氣,便抱著傅正出了垂花門,到外院裡走走。

一會兒錢鏡兒跟了上來,笑著說:“你放心,你娘有的是法子將這事兒給搪塞過去。而且我娘也在,你猜她會用啥法子?”

傅春兒聽了錢鏡兒的話,覺得自己臉上還真有點燙,連忙用手在自己臉上拍了拍,想,不要是在這個古代待得久了,真把自己給當古人了。自己這個身體才十三歲多一點,成親嫁人什麼的,不是什麼特別緊迫的事情。

錢鏡兒卻是個善解人意的,一句玩笑出口,生怕傅春兒不好意思,便岔開話,說:“我怎麼覺得蘭兒表姐這場喜事,擺得有些個古怪。”

傅春兒低頭想想,也說:“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一說彷彿還真是這樣。我覺得劉家人,裡裡外外,都透著有點看不起咱家。是不是因為當時蘭兒姐定親的時候是’吞婚做’的?”

這時候傅陽正好也從席上下來,見到兩位姑娘,就朝錢鏡兒點了點頭,然後低聲對傅春兒說:“回頭給娘遞個話,劉家席面上透著一些不對勁。穿紅迎親的那個,服飾卻不是新郎官的服飾。看著劉家人似乎都是在等著什麼人回來似的。”

“啥?”傅春兒大吃一驚,連錢鏡兒都驚動了。

“不能絕對肯定,但是我覺得先前那個拜堂的,像是代人拜堂似的,在堂上對拜的時候,那個男的,都是側了半步才拜的。”

“那大伯和大伯孃看出來了沒有?”

“應該看出來了,我覺得大伯應該是心裡有數的,大伯孃是不是也明白,就不知道了。”傅陽遞過這句話,又說:“記得給娘把這話遞上。”

此後傅春兒與錢鏡兒回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