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嫂子特地吩咐我到這間鋪子買的,說別的都不好使。”出來的那位年長的笑著回答。

“大哥,你待嫂子真好啊,嫂子真是福氣。”少年說了一句。那年長的應了什麼,戴茜卻沒有聽清。她想起自己的前半生,突然間只覺得鼻腔酸澀難當,過了好久,才將淚意忍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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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廣陵城中也算發生了一件大事。寶通錢莊的少東家俆晏,沒了。報喪的人也給傅家報了這件喪信。頗出乎傅家的意外。然而傅陽還是代表傅家去徐家致祭,並且奉上喪儀。

傅陽回來的時候,只對妹妹說,見到了那位戴家大姐,帶了年僅四歲的獨子,向致祭眾人答謝。“我竟只覺得她雖然面上顯得悲傷,然則整個人卻像是陡然輕鬆下來一樣。”

“你見到徐家那位聽說掌事的老爺子了麼?”傅春兒很八卦地問。

“沒有,聽說老爺子又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一下受不了這打擊,病倒了。”傅春兒聽了便無語。憶起這位俆晏大爺。當日與戴茜成親。還是與“富春茶社”開業乃是一日。可是時至今日,不過區區數年,徐家已經是一個撒手人寰,一個新寡。一個受打擊病倒。傅春兒感嘆了一句,但想想當日曾在平山堂見到過的戴茜,那位大姐,心智應該夠頑強,足以撐過這一切去的吧!

這時候,傅家正在忙著翻建院子。

傅家人一番商討之後,定下來將對面買下來的空地之上,建一排平房,並且鋪一個露天的曬場出來。而原先傅家的小院和隔壁的作坊。則都改建成兩層小樓。建樓的好處是,家人居住活動的面積會大一些。而即使不住的房間,眼下也可以用作貨倉使用。

傅春兒還興致勃勃地規劃了,在每座小樓前面想留一塊空地,作為天井。這邊再留上一塊空地。做一個小池,池中栽上蓮花。楊氏與傅老實這時都不太管這些事情,而傅陽更是任由妹妹隨意折騰,可是,當他們聽說傅春兒挖池養蓮是為了秋冬時候可以吃藕的時候,都摒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傅春兒自然狡黠地在旁邊眨眼睛——她原本就是想逗眾人一樂麼。

建院子的匠人很快請到了。傅家的打算是,先請將對面的平房和場院都建起來,之後這邊的作坊和住家都先騰過去。然後再翻建自家原先住的院子。翻建住宅這樣的事情,本來該算是一件大事,傅陽便問傅老實,要不要通知一下江都老家。按規矩,動工那日,是要請家主或者是族長過來親自主持的。

這些年來,傅老實也漸漸習慣了三房在廣陵獨立出來的事實,想了想,便道:“不用請人來了,就遞個信回去,也不用特意說什麼開工動土之類的,就說修一修舊宅子就好。”

傅陽自然無有不應的,自挑了一個黃道吉日,傅家對面的空地上,算是正式破土動工,開始修建未來的作坊了。

這日,竟然有人來道賀。富春的老曹等人、大德生堂的李掌櫃、壽家的壽老六、下鋪街的傅元堂等都來了,劉大志這時說是人不在廣陵,託侄兒過來。傅家少不得叫了席面,請大家吃飯。席面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叫了富春的席面。

這時候,富春茶社已經不僅僅只做早間的茶點了,雖然早茶依舊是富春的主業,只是偶爾在客人的要求下,富春的幾位大師傅會展示一下手藝,做點席面,只是這席面依舊與富春茶點的風格一致,只用時令新鮮的材料,保持原汁原味,令其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