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又酸又脹,但是稍稍活動之下,覺得還行,至少沒有哪裡傷到筋骨。

“你怎麼鬧成了這樣?”袁時終於放開傅春兒,冷冷地上下打量著她。

“倒黴唄,喝了涼水都塞牙——”傅春兒沒好氣地咕噥著,但是袁時一動不動地立著望著自己,還是很鬱悶地將前後經過大致都說了一遍。在她看來,這根本就是無妄之災麼。

袁時滿面的怒容稍稍斂去了些,微微低頭想了想,突然道:“歸根到底,還是你自己不小心。你接下來就看著就行,不要說話,也不要節外生枝。看我來給你出氣。”

說話之間,袁時的身影就隱入了香影閣。傅春兒微微張嘴愣了下,這人到底是要鬧哪樣。

不過,她也確實覺得自己少了幾分謹慎。可是洪氏今日出人意料地出現,一言不合便動手,她也不曾想過會變成這樣啊。

只一會兒功夫,傅春兒只覺得一股熟悉的香氣若有若無地從“香影閣”中蔓延出來,跟著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衣物之聲,一個纖細的人影,從“香影閣”裡走了出來。傅春兒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名妙齡女郎,良久,她才疑惑地問道:“袁相公?”

——眼前的女郎穿著一身櫻桃紅的妝花褙子,繫著水色的湘裙,頭髮鬆鬆地挽成了一個墜馬髻。面上似乎薄薄地施了一層脂粉。十足十的女相。然而與傅春兒 第 303 章 法,眼下雖然看著人多佔著上風,其實袁時早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果然,一會兒就有兩個婆子,一個是自行扭到了腳,另一個被袁時一拳捶在臉上,殺豬也似地叫著。“水繪閣”前頭亂成一團。李掌櫃大急,道:“這可怎麼是好。”他這時候早已經囑咐夥計先去關上了院門,暫時不營業,可是這“水繪閣”院裡亂糟糟的,婆子們還這般叫鬧喧譁,只怕在外間,甚至在遠處問月橋那裡看笑話的人不會少。這樣一來,勢必會對“水繪閣”的生意有影響啊!

黃以安大約也是想到了這點,連連大聲對洪氏說:“夠了!不要再鬧了。”

洪氏不理。

黃以安深吸一口氣,對李掌櫃道:“老李,尋個夥計來,拿我片子,去廣陵府,尋老馮和老馬過來,將這一群老鬼……全部給我鎖了!”

他面色不善,頗有點不怕“家醜外揚”的意思。

洪氏終於有點緊張起來,可是她實在被氣昏了頭,此刻依舊尖聲道:“別退,將那賤婢給我直接打死了,去了廣陵府我自去見官,怪不著你們頭上。”

婆子們也不是全沒有眼力勁兒的,袁時那裡,她們佔不了什麼好處,捱打的機會卻越來越大。雖說她們眼中都只認了洪氏一個做主子,然而所有人眼下吃穿用度,都是靠了黃家採買。洪氏陪嫁雖然豐厚,可是平日裡吃飯又不能吃陪嫁。陪過來幾處產業也有些收益,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實在是犯不著這麼狠狠地得罪姑爺。眼下說到見官什麼的,就更不靠譜了。

便有兩三個婆子,也裝作扭到了手腳,哎呦哎呦地退到一邊去,餘下的也明顯是敷衍了事。洪氏氣得面色發青,幾乎就要挽起袖子自己上前動手了。然而黃以安看向她的眼光同樣不善,沉聲說:“你若是敢上廣陵府,我就敢上御前去休妻。”

三百零四章 一丈之“夫”

黃以安話裡說得很明白,如果洪氏敢仗勢行兇,一旦上了廣陵府,落了真憑實據,他黃家就可以向今上交待,名正言順地以洪氏“品行不端,縱僕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