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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想去,戴悅便跑去問了戴茜。
戴茜一點好臉也沒給戴悅。但是心裡卻暗暗記下了這樁事情。過了幾天,徐家又著人來將戴悅請去,暗暗囑咐了一番話。
戴悅回來全數轉告了傅陽。傅陽聽了,點頭道:“這伎倆與以前薛家做的事情如出一轍,只是想不通戴三叔怎麼就能著了薛定貴的道的。”
戴悅臉上一紅,想起了自己曾經疑過傅陽收下薛家送來的兩個“瘦馬”的事情。然而傅陽卻說:“這次薛家怕是投了三叔的所好,給他尋的是良家,只說為了子嗣計,三叔便不疑有他。”
至此,傅陽對戴存棟這件事情的判斷。全中。
然而傅陽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別的意思。戴悅聽了,卻有些心神不寧,若有所思,她自己進門一年。毫無動靜,雖然也請大夫,也吃著藥,但是這件事兒,漸漸成了戴悅的一樁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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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與姑蘇府的孫家成了熟識之後,孫老爺又一次再度過來廣陵府,約了傅陽出去吃酒。這位孫老爺。三十來歲,比傅老實小不了太多,但是卻偏偏與傅陽相投。他一見到傅陽,便說:“陽兄弟,這回哥哥要在廣陵城裡好好戲耍幾日,兄弟多給哥哥指點指點。”
傅陽與孫老爺不是一類人。但是他無論如何,都算是個地主。當下他耐著性子,一一將廣陵風景好的去處,和著名的茶樓酒肆,都一一介紹了。還隆重推介了廣陵城裡泡澡堂子的和修腳的所在。孫老爺一邊聽一邊嘻嘻地笑,最後問:“那澡堂子裡,給人擦身抹背的,是男伢子還是女娃子……”
傅陽一聽,就曉得這人喝多了,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他聽了這話,便起身,藉口方便,自己去結了賬,算是他的東道,然後回來,看著孫老爺酒已經是七八分了,站都站不起來。傅陽又去吩咐了酒樓的夥計,額外給了賞錢,囑咐人將孫老爺扶到客棧去。傅陽這才脫身出來。
他一人回到家,已經是頗晚,作坊那裡,早已收工關上了大門。傅家園子,也只有傅春兒和戴悅的屋裡還亮著燈。聽見動靜,戴悅已經是披著一件外裳,手裡持著油燈出來。
傅陽見到妻子,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才覺得心口一直突突地跳,自己也覺得酒沉了,忍不住就用手臂摟了來人修長的脖頸,柔聲喚道:“悅兒……”
傅陽夫婦兩個一起上了樓。
傅春兒這時候一直在自己房中寫字,聽見傅陽回來,曉得哥哥有自己的交際應酬,當下也不以為意。近日來,她愛上了寫字,什麼都寫,只要手邊能抓到的書本,她都能借來,一個一個字工工整整地,謄寫在她一張一張整齊裁好的字紙上。有時候漫漫長夜,心煩意亂,無心睡眠之際,傅春兒就靠這個打發時間,寫著寫著,心就靜了,漸漸地,能到物我兩忘的境界。
她接著往下寫。
大約是傅陽去吃了酒,想打了熱水來洗浴,傅陽回房之後,戴悅又出來,張羅了送熱水過去。
院子裡,上樓下樓的腳步聲聽得很清楚。
傅春兒寫到一半,支頤發了一會兒呆,突然聽見傅陽房裡似乎有水盆翻在地上的聲音,跟著是一個男子的呵斥,只響了一聲,似乎便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屋裡的人說話變得悶悶的,什麼也聽不清楚。
傅春兒放下手中的筆望了望,似乎楊氏臥房那裡,也有些動靜。然而傅陽屋裡,卻再沒有動靜了。
傅春兒想了想,就嘆了口氣,將自己屋裡的燈吹了。
楊氏臥房那裡,等了一會兒,大約也是看沒有動靜了,也安靜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傅陽與戴悅的房門,輕輕地推開,有人出來,悄悄地下樓。傅春兒覺得還能聽見傅陽房裡有女子低聲啜泣的聲音,她總以為自己聽岔了。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