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啥娘一顆心總是懸著的呢?”

“這不最後的訊息還沒來麼?別說娘了,連我心裡,都突突地直跳呢!”傅春兒笑著安慰楊氏。一瞥眼卻見到戴悅正定定地望著自己。大約兩人心裡都在想著同一件事情。但是兩人又都不願說出來讓楊氏擔憂,於是各自心照不宣,將頭轉開去,絕口不提。

傅春兒想的是,廣陵府突然變了態度,怕是戴家幾人,為了將整個廣陵府的妝品行當都拖下水,以期“法不責眾”,或是想檢舉別家,戴罪立功,希望能略減戴家所擔的罪責。大約只有這樣,才會廣陵府的態度這樣突然轉彎,連黃以安打招呼都沒頂上用……

戴悅大約也想到這一點。

其實這樣殊為不智,去了傅家,恐怕沒有哪家肯為戴家這樣奔走。或者戴茜是肯的,而且寶通錢能通神。只是畢竟戴茜是一介寡居之人,而且所結交的人物畢竟有限。不似傅家幾個,傅老實自不必提,傅陽與傅康兩個,都是活絡之人。而且與傅家交好的人家,還包括了住在花園巷片石山房的那對老夫婦……

只可惜,這些事情,戴家人誰都沒有想到。

傅春兒悄悄出門去,尋了那在外院候著傳訊的那個夥計,要他去埂子街那頭,看看薛家的鋪子到底怎樣了。

她相信戴家如果隨口攀咬,那一定是會帶上薛家。如果這個時候,薛家沒有被查,那麼基本上就可以確定,這件事情背後,薛家是個什麼角色。

可是過了一會兒,訊息過來,薛家也一樣被關了鋪子,有廣陵府的差役正守在門口,薛家的夥計掌櫃與傅家一樣地被盤問著。

那傳訊的夥計還說,廣陵城中已經起了流言,說是戴家先被人抓住了痛腳,不甘心一家倒黴,所以乾脆拉傅戴兩家下水。傅春兒點點頭說:“知道了,記住這事兒不要在我嫂子面前提起。”

她完全無意去消弭城中的流言,只是不願在戴悅面前提起此事。戴悅遲早會知道這些傳聞,只是戴悅眼下嫁了傅陽,傅家就要儘量避免戴悅難堪。

直到很晚,傅老實與傅康才回來。

女眷們急不可耐地圍上去相問。而楊氏與戴悅最著急,楊氏連連催著傅老實,要他說傅陽的下落。

“陽兒不是也被廣陵府拘了吧!”楊氏擔心了很久,一見到門口沒有傅陽的身影,忍不住便開始自己嚇自己。

“沒有”、“不是”,傅老實與傅康,義父子兩個,異口同聲答道。大家遂放下心來。再仔細問起,方曉得,傅家的事情終於結——廣陵府除了封存了一部分傅家賬簿之外,其餘便說沒事,鋪子也沒有查封。

而傅陽不曉得白日裡聽差役們說起什麼,很是擔心戴老爺子,因此顧不上回家,隻身隨了差役們一起,去了廣陵府。

楊氏與戴悅都是擔心的,要張羅著送食盒過去。傅春兒卻攔了,“哥哥去,怕也是要再打點一下差役們。哥哥不是那種會苦了自己的人,真有什麼需要,哥哥會想法子過來傳訊的。”

楊氏這才稍稍冷靜下來,覺得傅陽怕也確實是打了這麼個主意,這才轉過臉來,與餘人一起,拉著傅老實和傅康,細細地問今日發生的事情。

過了大半個時辰,傅陽找了人送信回來,說是戴老爺子在廣陵府裡,因此著人趕緊送點吃的東西過去。傅家人聽說,趕緊收拾了兩個食盒,交了給傅康帶去。傅春兒又在傅康懷裡塞了幾個小銀封,希望他能夠順利地把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