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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上繳貢物的成敗,便不止是建立在一兩家的成敗上,而是三家,只有三家都成功了,傅陽才能全身而退,否則便會死得很難看。不止傅陽一個,整個三家,甚至廣陵府,都可能會被這件事情帶累。因此可想而知,傅陽此際身上的壓力有多大。
可是若是要讓傅陽坐視薛家就這樣倒了去,只怕他心中也是不甘的。戴悅一時臥在傅陽懷中,見著傅陽眼中跳動著的小小火苗,立刻明白了丈夫的心思。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對傅陽說:“陽大哥……”
傅陽聽她這樣稱呼,胸口一熱,手臂登時一緊。
戴悅頓了頓,面露嬌羞,卻輕輕地道:“你若想做的事情,便去做吧!你想想,從小到大,只要是你真正想做而去努力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最終做成的呢?”
從那日在傅家的舊鋪避雨的那時起,她就對傅陽充滿了好奇,她知道傅陽是個有想法的人,她相信傅陽一定知道該往哪裡去走。
“只是,你還是該相請你信得過的人來幫你,不是常言道,一個好漢三個幫,公公、二弟、還有作坊裡靠得住的夥計和管事,眼下正是用人的時候,便用得到的,該放手讓他們去管,莫要所有的事情都一一擔著……”戴悅很是認真,盯著傅陽的雙眼,將心裡想到的,一項項都細細地說了出來。
傅陽越聽越是驚奇,戴悅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任何關於生意上的事情,然而她平日裡只默默地看著,心裡卻有自己的見地。他一時情熱起來,他從來只抱著讓戴悅安安穩穩地過日子的想法,因此從來不願意用生意上的事情來打擾妻子,卻沒想到,在這時候,竟然能得到妻子這樣的支援與扶助。
傅陽想到這裡,忍不住一時覆住戴悅的身子,輕輕咬著她的耳垂,細細地在她耳邊說:“你可願,幫我在戴家看看,只幫我照看照看便好……”
戴悅早已滿面通紅,身子滾燙滾燙的,微微地“嗯”了一聲,卻聽傅陽輕笑道:“此事不急,等明日再說……”他著急的是手底下那溫香軟玉一般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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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傅陽照例早早出門去了,戴悅醒來之後,臉紅了好一陣兒,才敢出房門。楊氏正在忙著,見了她這副樣子,卻笑著招呼她去用早點。戴悅想起來昨日傅陽的囑咐,用過早飯,便往戴家那頭過去了。戴家那頭,老夏已經得了傅陽的囑咐,有事無事便會過來與她說說作坊裡的進度。她只裝作不懂,會透話透給戴老爺子,戴老爺子便會點點頭示意無事。
而到了晚間,傅陽夤夜歸家,戴悅便會將戴家那邊的情形說與他聽。傅陽直到將戴家的情形全部聽完,將要交待的話都告訴給戴悅,這才會沉沉睡去。往後每日,便是夫妻兩個,分頭去忙不提。
三百七十四章 畢姻(上)
薛家那頭的事情,因是廣陵府有言在先,絕不能放出一絲一毫的訊息出去。因此傅陽對戴悅,甚至都不曾明講是薛家,又反覆囑咐了不要外傳的。因此大家每日都只見傅陽小兩口兒攜手出門,卻不曉得兩個人會半路上分手,一個往薛家作坊,一個往戴家去。
然而這幾日廣陵城中的百姓,也隱隱地覺得不對。原先盛傳的欽差巡鹽的事情,只是雷聲大,雨點小,隔了這樣久也不見動靜。朝堂之中安靜得過了分,彷彿暴風雨到來之前的寧靜一般。
突然有一日,便有人往這潭看似寧靜的水中丟了一塊石子,廣陵城中立刻沸騰起來。這出頭的,竟然是兩淮鹽業總商黃韜。他透過兩淮鹽政,直接往朝中遞了一份奏章,內容竟是大肆鞭撻現行鹽引制的種種弊端,乞求朝廷體察民意,將鹽引制改革為鹽票制。
鹽票制,意味著採鹽的權利還是把握在朝廷手中,然而承擔鹽業運輸與經銷的門檻,則由早先的引窩與鹽引,降低到了普通商家富戶可以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