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意,幫手傅家的事情,戴家卻這樣那樣都要挑傅陽的刺,這令她實在是難以忍下去。

幾人便就這樣僵在這兒。這當兒,有人出來告訴大家,說戴老爺子醒了。

一時戴老爺子醒來,看上去像是好人一樣,只是陡然老了好幾歲,眼裡渾濁,沒有了往日那樣的精神頭。他聽說今日有大夫過來診病之後,只隨口問了問有沒有處方,聽說了沒有處方之後,自己也不以為意。只是旁人能夠看得出來,老爺子這時候,說話動作,已經都比以往都慢上了不少,聽旁人說話的時候,反應也慢,有時竟好像是睡著了一樣,其實老爺子只是在思索而已。

戴老爺子醒過來之後,先是叫了戴存棟進屋去。屋外幾人隱隱地聽見戴存棟高聲與老爺子說話,老爺子那裡,大半的辰光都是沉默。

戴悅更加不高興,對三娘子說:“三嬸兒,你看看,你們說我頂撞長輩,可是爺爺那裡,三叔不也這樣……”

少時戴存棟出來,悻悻地叫傅陽進去見老爺子。半晌之後,傅陽出來,悄悄地對戴悅:“老爺子哭了!”

傅陽當然知道老爺子為什麼哭——老爺子一面矛盾著,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想守的,最後也不曾守住;然而看到傅陽這頭能夠創新,又是悔,如果早將心思放在新品上,戴家或許現在不會是這樣的頹勢。

傅陽能夠理解戴老爺子的心思,但是戴存棟不懂,要不是戴老爺子有言在先,只怕他就到處嚷起來說是傅陽氣壞了老爺子。但是不知為何,戴悅卻處處與這位堂叔作對,堅持自己留在戴家照顧爺爺幾日,並且不管戴存棟夫婦是否同意,直接叫人去家裡將自己的鋪蓋用具送過來。戴存棟見侄女兒也這般不聽話,本想理論的,卻被戴三娘子好歹拉住了。

楊氏那頭聽說媳婦回去侍疾,還又叫人送了一些養生滋補的食材藥材過來。

戴三娘子卻得了空的時候,特為去尋了楊氏說話,說起戴老爺子的病,戴三娘子就抹抹眼睛,使勁兒揉得紅了些,跟著說:“可憐老爺子,這麼大年紀,被人氣病了還不往外說。”

楊氏聽了卻覺得外分詫異,問起來,說:“不是說是年紀大了休息不好麼!”

戴三娘子很是為難地說:“我們當家的只說不讓說的,只說侄女婿這孩子,許是一片好心,可是事兒卻沒有辦好,氣著了老爺子。這事兒傳出去,對侄女婿總歸不好……”說著,添醬加醋地將在戴家發生的事情都說了。

楊氏聽她這麼說,一時便氣往上衝,道:“三娘,聽你這話說的,合著我家陽兒幫著你們戴家還幫錯了,你試著打燈籠到廣陵城裡去找找,我們陽兒這樣為妻族裡頭盡心盡力的,你看看能找出幾個來。不是你們夫婦一直在照看老爺子的麼?照看成這副模樣,結果還不是陽兒媳婦趕回去侍疾了……這事情出的,你們竟然好意思到我這裡來說!”

她說得漲紅了臉,睜大雙目直瞪著戴三娘子。戴三娘子心虛,不敢抬頭看楊氏,心道,這侄女兒近來有脾氣了,想來也是被這兇婆婆調教的,罷罷罷。

兩下里這樣僵著,正好喜娘過來尋楊氏商量傅春兒出嫁的事情,戴三娘子逃也似地告辭了,回去埋怨丈夫,“人家做母親的,總會護著自己兒子,你要我去說說說,有什麼用,平白討了一頓罵!”

戴存棟臉上都是陰雲,握緊了拳頭,心道,好心傳話沒人聽,那麼聽外頭人說,總會有人聽聽吧!

過了幾日,漸漸關於傅陽頂撞戴老爺子的流言便在廣陵城中流傳開來了,說是傅陽頂撞之後,戴老爺子得了重病,雙目歪斜,口不能閉,已經不認得人了。戴老爺子有一日自己駐了柺杖,出門轉悠的時候,竟有不少人奔過來與他打招呼。眾人都是仔細看看老人家的面相之後,舒了一口氣,道:“老爺子沒事就好。”

兩日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