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這個有些削瘦的身影之上。

“難道蘇師兄準備與杜大人論道?”

“蘇師兄懂得棋道嗎?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自蘇文出現在文會現場之後,其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只是在這一刻,便是連鴻鳴書院中人,也對蘇文沒有絲毫信心。

如果是詩詞切磋,就算一百個杜寧加起來也不如蘇文。可是若是論棋……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蘇文此舉殊為不智,若是勉強上前與杜寧論道。只會自得其辱,席間脾氣最為暴躁的白齊忍不住低聲喝道:“蘇文,別胡鬧!”

蘇文回過頭來,對著白齊輕輕頷首。說道:“白院士不必擔憂。學生自有分寸。”

或許此時對於所有鴻鳴書院的學子來說,都希望論道趕緊結束,避免更大的尷尬和羞辱,但蘇文卻不這麼想。

他希望論道的時間再長一些。

唯有如此,他才能藉由聖佑書院的力量,加深自己對於棋道的理解和感悟。

對於蘇文來說,這種與棋道名家直接交流的機會可謂千載難逢,如果就這麼讓此次論道結束的話。那才是真的要遭天打雷劈了。

所以他站了出來。

相比於鴻鳴書院這邊的滿堂質疑,聖佑書院的一眾師生在看到蘇文之後。卻是滿目的警惕之意,先前蘇文所作的一詩一書還歷歷在目,從那首詩文的遣詞造句,管中窺豹,也能看出蘇文在棋道上的造詣絕對不低!

便連杜寧也漸漸收起了臉上的輕鬆笑意,將腰背慢慢挺直了起來。

蘇文走出坐席,一步步來到場中央,先恭敬地對著杜寧施了一禮,這才沉膝坐下,笑著道:“學生於棋道中所行年歲尚短,若是語出不當之處,還望杜大人見諒。”

拋開蘇文的棋藝高低不論,單是這副不卑不亢的態度,便與先前林沖的唯唯諾諾呈鮮明對比,也多少安撫了一下鴻鳴書院這方計程車氣。

杜寧微微一笑,開口道:“蘇聖才自謙了,如此,我們便開始吧。”

蘇文點了點頭,然後搶先開口道:“之前聽您一席話,學生受益良多,但仍舊有一些地方不甚明瞭,還望先生指教。”

杜寧擺擺手:“論道之中無尊長,你可以直接喚我為杜寧。”

蘇文對此不置可否,笑著道:“杜大人之前將棋道比喻為命運,卻不知,大人所指的命運,是指棋子本身的命運,還是執棋之人的命運呢?”

此問一出,滿堂皆靜,便連之前質疑蘇文的白齊白院士,也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杜寧微微一怔,卻並沒有立刻回答蘇文的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如此,不知道蘇文你心中的棋道,又是什麼呢?”

對於杜寧的避而不答,蘇文並沒有計較,而是大方地說道:“學生知道,棋道三境中的第一境便是星羅棋佈,所以若是將棋盤看做是一片天空,那麼其上的黑白棋子,自然就是夜幕中的星辰,在學生心中,棋道,便是星空!”

蘇文的這個答案並非他信口雌黃,而是基於兩日前與禹墨一戰而得,所以便在蘇文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反應最大的並不是杜寧,而是禹墨!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文會開始之後,一向性情活潑的禹墨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直到此時,他忽的抬起了頭,一雙眼睛宛如寒星,直刺蘇文的面龐。

蒲團之上的蘇文對此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亂,他甚至沒有向禹墨投去絲毫的目光,而是直直地盯著身前的杜寧,等待對方的答案。

誰曾想,杜寧卻輕輕笑了。

“於棋道之中,不知道你可否聽過一句話,叫做千古無同局?”

蘇文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麼也就是說,棋局總是在不斷變化的,但我們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