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行”

宦海蹉跎多年;宇文融卻不比青雲直上的杜士儀和官運亨通的李林甫;躊躇的時間自然更長些。然而;打從杜士儀中接過那張寫著宮怨詩的宮箋;又呈遞到了御前;一時獲賜宮人;如今又高升;他是不指望王守一會以為他和武惠妃無涉了。於是;在反覆斟酌之後;他便當機立斷地道:“御史臺這裡;我找人”

一場午宴至黃昏方才散。酒酣耳熱時;等閒人都不會在意別人的向;因而杜士儀回席也沒人瞧見;他見了何人就更沒人留意。等到離開宇文宅時;長長舒了一口氣的他想到如今一隻腳踏上了那條船;這是從前根本不曾想過的;他心裡不禁長嘆了一聲。

官場上沒有永恆的盟友;但至少現如今;那兩人都是不錯的盟友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三百五十七章 狗急十跳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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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融為人雷厲風行;既然杜士儀答應與其結互惠互利;而其所透露的王守一之事亦是可資利用;於是;他很快便在御史臺選中了一個剛剛上任雄心勃勃的監察御史;授意一個心腹令史透了點訊息過去。那位一心要當直臣名臣的監察御史立刻聞風而動上書舉發;其中言辭之凌厲而懇切;就連門下省杜士儀和左拾遺中的那些同僚傳看之際;也有多人驚歎不已。

縱使皇后無子;滿朝武大多數都覺得不宜廢后;可對於那些外戚;官員當中卻多半沒有好感;王守一這樣的後兄竟然連王元寶那遁入道觀的女兒都不放過;不是謀人財產是什麼?

“幸好聖人聖明;特意下了明旨;凡僧尼道士有度牒者;聽其自便;雖家人不得驟加凌迫。”

杜士儀聽到竇先如此大發感慨;不禁微微一笑;等這一通議論在眾人七嘴八舌之下暫時告一段落;他方才朗聲說道:“說起來;張相國可是又打了一個勝仗。河曲六州的胡人悉數遷於都畿道和河東道各地;朔方為之一空。如今又奏請減免邊地二十萬兵卒;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大刀闊斧。”

“從前還看不出來;可張相國從幽州到幷州;再到朔方;前後數次帶兵;威勢赫赫;可真的是武雙全。”一個年紀不小的左拾遺如是感慨了一句;繼而就目光微妙地說道;“兵貴jing而不貴多;張相國奏請還是有道理的。只不過這個勝仗下來;張相國應不至於還留在朔方吧?”

張說不留在朔方;那便只有回朝;屆時政事堂中張嘉貞和源乾曜並立的勢力格局;又會變成之前的三方制衡;這是張嘉貞年初想盡辦法把張說弄出朝堂任朔方節度大使時;無論如何料想不到的。

而且;張說在朔方再次平叛成功;所奏請減免二十萬兵卒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亦是為天子首肯。相形之下;張嘉貞固然按照王守一的話;成功把姜皎斬於馬下;可卻沒能動源乾曜分毫;派了王怡去長安去卻鬧得灰頭土臉。而王守一近ri更是連遭黴運;想娶個家財萬貫的兒媳;都被人指著鼻子痛斥逐利。此消彼長;張說回朝他還能拿什麼遏制於他?

長安城中四處流傳張說平叛經過的同時;卻不知道打哪兒流傳起了張嘉貞昔ri奏請立天兵軍;以及從前在兵部侍郎任上的種種政績。乍一看那些政績彷彿頗為斐然可觀;然而在這等時候開始流傳;有心人都能辨別出內中的名堂來。就如同不用看張嘉貞臉sè;又和張說交好的黃門侍郎裴璀;就在一次飲宴上公然說出了一番話。

“此刻張相炫昔ri政績;無非為了他ri說之回朝時;能有抗衡之機。張相為中書令;卻懼說之深矣”

飲宴上在場的達官顯貴本就不計其數;這話的傳播速度簡直可以媲美光速。再加上這世上有的是推波助瀾的人;當張嘉貞從苗延嗣口中得知這訊息的時候;氣得險些吐血。可如今他在官場傳聞中本就成了剛愎自用心胸狹隘的人;更不敢在這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