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坐下。

朱厚照笑道:“吏部新補充了一批能幹之吏充入都察院為監察御史,卿要多多督導,勿要懈怠。”

“臣遵旨,回去就召集他們訓話。”

“呵呵....最近京城中有無其他事發生?”

“首善之地,都平安、無事。”

“京營監察官是何人?”

陳金聞言想想道:“王鼎、聶豹、韓儒”

朱厚照聞言也只是點點頭,又問道:“三人夠嗎?”

“夠了,畢竟六科官也有監察京營的。”

“卿帶過兵,京營整頓有何建議?”

“啟奏陛下,京營整頓非一朝一夕所能成,正如整頓吏治一般,舊人逝去,新人登場,你方唱罷我登場,為何太祖太宗時京營無礙,還能遠出大漠?時至今日聽徵之前,群臣首先憂心不能勝。為什麼?將不行,臣說句忤逆,有違祖制的話,勳貴那些紈絝子弟平時遛鳥玩鷹還行,讓他們身穿重甲,上陣殺敵,不知有幾人仍有祖風。”

“罷勳貴世家坐營?”

“不行,京營弊端太深,也非勳貴一因,且若罷免勳貴之家,陛下所能用者無非外將,外將之中所能用者只能是邊將,邊將難道就無惡習?”

“那怎麼辦?”

陳金見皇帝不似以前完全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鼓起勇氣道:“陛下,臣聽說建造房屋先要夯實地基,然後才能壘牆,架樑,京營之兵取之於直隸、山東、河南等地衛所,然衛所已然不行,京營兵也大壞,陛下親轄的的兩官廳之官兵又取之於京營兵,陛下之威武團營豈不也壞?”

“嗯?”

陳金見朱厚照一臉不可置信,還以為皇帝生氣了,忙要下跪請罪。

朱厚照卻制止道:“卿接著說。”

陳金笑著道:“臣以為陛下生氣了。”

“呵.....朕氣什麼。”

“陛下,臣今年都七十八了,本來要回家含飴弄孫了,陛下不許臣走,臣就一直還待衙門裡,領著俸祿,侍奉陛下左右,陛下就是生氣,臣也沒有什麼顧忌了。”

“無妨,無妨,卿接著說就是。”

“陛下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前年您讓夏言做了威武團營的監軍,有點效果,但是不太好,前些日子,內閣建議陛下充科道官入京營監察就很好。陛下,莫要以為天下有萬世不易之法。臣曾在兩廣見佛郎機人船之快,火銃之強,遠勝大明,我大明兵備是祖宗傳下來的,不好嗎?好,但是比不過佛郎機人了,所以要學習,臣欣慰,陛下令人仿造,張嵿、汪鋐才有屯門大捷。做人還要有個三省己身,做事也要走一步,回頭看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