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吸毒的家裡?吃點三明治?”聽他的語氣,彷彿是我剛告訴他我正穿著“北美男性” NAMBLA,美國臭名昭著的戀童癖者組織,男童Xing愛聯合會。的T恤在操場邊上不懷好意地晃盪。

“無論如何,我不想你操心我在哪兒。我待會兒就回家。”

我在他再說話前就結束通話電話。

福思特從廚房裡走出來,端著兩塊三明治和一小堆一次性盤子。“不能拿瓷器裝維茲乳酪和西班牙甘椒的三明治吃,得用紙盤子。”他一邊說一邊把紙盤子放到咖啡桌上。我坐在沙發裡,他坐在椅子裡。

福思特說起凱利。說起凱利是如何瘋狂;說起他是如何希望他不要再打電話騷擾;說起他想養一隻狗;說起他想念南卡羅萊納。他還說起他在“時光”咖啡館做服務員。他根本不缺錢,但是這樣能使他在夜間最想吸毒的那段時間有事可做,分散注意力。他滔滔不絕。我已經吃完了整個三明治,而他只吃了一半。他的膝蓋上下不停地飛快地抖動,他的眼睛抽動。突然間,他不再像個電影明星,而像個癮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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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節:維茲和西班牙甘椒(2)

我被一陣莫名其妙的舒適感包圍住了。他是如此渙散和混亂,我看著他,彷彿在東十三大道的“豪庭”電影院看一場奇妙的藝術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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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說說皮格海德嗎?”他最後問。

我吞下一片土豆片,“不。”

“那好。”他說。

我笑起來,又吃了一片土豆片。我不想說話,因為說話使事情真實。

“你知道嗎,當我那天遲到時走進小組,我立刻就注意到了你。”

我吞下土豆片,我吞嚥的時候喉嚨發出聲音,他聽到了。

“我也立刻注意到你了,”我說,“我是說,我注意到你,是因為你遲到了。”我極力平靜,像一塊木頭般刻板清晰地說。

我們陷入一陣緊張的沉默,彼此竭力不看對方。這時電話響了,“哦,該死的。”他拿過電話,“你想怎麼樣,凱利?”他咆哮道,他轉了轉眼珠,“不,凱利。”

沉默。

“我說了,不!”

又一次沉默,“再見,凱利。”福思特結束通話電話,然後伸手把後面的電話線拔掉。

“抱歉,我們說到哪了?”

我們說到你告訴我原來你一直都在撒謊,原來你根本不是個吸毒鬼,原來你真的和你看上去那樣甜蜜而溫暖,原來你冷漠的明星相和真實的你無關。

“我不知道,我記不得了,三明治真不錯,謝謝。”

“你太客氣了,現在覺得好點了嗎?”

“我好多了!真的,不再害怕了。”

“好。”

“我得走了。”

“哦,這就走了?”他問。我看著他,這個吸毒鬼,但是我還是邁不動腳,渴望能多待一會兒。

“待會兒走。”我改口道。

“好,”他說,“待會兒比現在要好多了。”

然後他又說抱歉,他要換一下衣服,他衣領後的商標刺得他難受。他說他待會兒就回來,問我介不介意。

“不。”我說,我幾乎又想脫口而出,要我幫你換嗎?

他消失在走廊盡頭。過了一會兒,我看見他拿著件白T恤回來。他走進浴室,開啟燈。我能從一隻開啟的醫藥櫃門的鏡子裡看到他,我想他應該看不到我在看他,我看見他頭靠向鏡子,應該是在看鼻子上的黑頭。我看見他解開襯衫的紐扣,把它脫下來,搭到浴簾杆上。他肌肉強健的胸膛上佈滿了黑色胸毛,其中一縷一直往下延伸,以完美的曲線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