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抵得上愛人的擁抱親吻甜言蜜語嗎?

“才回來一天,我可是悔了?如果能讓我回去,我回是不回?”紫菀低首問自己的心。是讓天理人倫折磨得心慌,還是時空永別不得團聚更心痛?“三哥曾說過什麼來?‘實則世間許多事,都是自己在苦自己,但凡可以撇開不去理會,就樂得個逍遙自在了。’媽媽不也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十字架要背,自己的傷心自己理。’我寧願揹負著自己的十字架,換得和三哥在一起的十三年。昨天我不是對著玉璧說,從此跟著三哥,爸爸媽媽對不起了嗎?我不是早就做出了決定嗎?只是造化弄人,偏生就讓我回來了。”忽然又疑惑道:“那只是昨天嗎?為什麼我覺得像是一輩子那麼長?”

滿月在雲朵裡忽隱忽現,尚未升至中天,“那現在還算是七月十五吧?子時過後,才是十六。既然是十五,那人鬼間的門是不是還開著?我要怎樣才能回去?我又沒有玉璧在手。”正倚欄沉思著,忽然右邊小臂上方一陣疼痛,痛得她眼淚直冒。拉起袖子看,手臂上卻沒有任何異狀,不紅不腫,也不是蟲咬蚊叮。

紫菀撫著小臂,忍著鑽心的痛,呆了半晌,忽然道:“三哥是你在喚我嗎?”卻扇那夜的情形驀地襲上心頭。吳菊人拉高衣袖,露出手臂上的齒痕,曾說“齧臂之盟已經訂下,尚有何慮?”又說“今日你我洞房花燭,分杯帳裡,卻扇床前,以完誓約,可好?”是自己背棄盟誓,半道拋卻下了他。“我已經後悔了,三哥你帶我回去吧。”又想:三哥在叫我,之琬可是沒有回去?她去了哪裡?這個念頭只是閃了一閃,又回到了吳菊人身上。

她望著天望著海,希望能看到一絲半點的神諭。黑沉沉的海上烏雲翻卷,沒有任何神靈給出一點暗示。紫菀側耳傾聽,希望能聽到簡愛在曠野裡曾聽到的羅徹斯特那超自然的一聲聲痛呼:“簡”!“簡”!。沒有,什麼也沒有,只有越來越厚的雲,和奮力掙扎出雲團的月亮。

紫菀轉身奔上上一層甲板,再上一層,再上一層,爬到最高的地方,拉著欄杆,大聲喊道:“三哥帶我走!我不是存心的!你原諒我!”

她這一番掙扎,懷裡有一樣東西落了出來,被風一吹,飄飄蕩蕩的滑過夜空,斜斜地繞了個彎,又被風託著送到了面前。紫菀伸手去抓,“回來,我的紙燕子,那是三哥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哪知就在手指尖觸到紙飛機的一剎,那隻白色的紙飛機忽然消失了。沒有飛向遠處,沒有飄落海面,只是消失了。

紫菀臉色慘白,道:“我知道了。三哥你等我,我馬上就來。”手腳並用翻出欄杆,站在舷邊,忽聽秋白驚呼:“黛西,你站到那裡作什麼?快下來,危險!”紫菀回頭一看,秋白站在幾米開外,吃驚地看著自己翻越出鐵欄,伸出手臂,想來拉回自己。在他身後,是吳霜一臉驚詫地站在那裡。

紫菀看看爸爸媽媽,再看看月亮,月亮邊上一大團黑雲已捲到,馬上就要隱入雲中,生怕錯失良機,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大聲道:“爸爸媽媽對不起,我走了。”閉上眼睛縱身躍下,心裡默禱:“讓我回到三哥那裡去,讓我回到三哥那裡去。老天爺,你千萬不能再出錯,你一定要讓我回去。”

第三十七章 冥見

第三十七章 冥見

吳霜從盥洗室出來,一看房間裡沒人,只當紫菀到甲板上去了,也不在意。換好衣服,開門招呼紫菀,一看哪裡都沒人,以為她和別人在說話聊天,左右一看,在上層甲板看到秋白,便抬頭問他:“看到菀兒沒有?”

秋白道:“沒有啊,不在房裡?”

吳霜搖頭,再往上看,猛見一個身影在往上攀爬,不正是穿著土藍布衣衫的紫菀?秋白順著她的目光往上看,也看到了紫菀失魂落魄的身影,問道:“菀兒到那上頭去做什麼?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