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車哪裡好,這麼黑。”想容四顧一下,看到馬車開了的窗子,一掀窗簾子,隨口道:“您看還壞了,這車主人一定是扔了他了。”

白壘左右看看,猶猶豫豫,低頭看看白遲已經徹底閉上眼睛,叼著的胡蘿蔔也放鬆了下來,終於點了點頭。

“老爺我來把少爺先抱過去。”想容笑臉大放,也不在乎雨水打得髮髻零落,隨手抹掉臉上雨水,就要過來抱白遲。

“不行,男女授受不親!”白壘把白遲抱起來,在白南攙扶下慢悠悠下牛車,慢悠悠的走向馬車。

什麼鬼的男女授受不親,今天才不親啊!想容心中焦急又無奈,跟在邊上小心翼翼,生怕她家老爺一個‘不小心’就把可憐的少爺給‘掉’到地下。

只是幾步路,生生被白壘遲疑著、徘徊著、躊躇著繞了十幾步,最後才在白遲無意識的一聲呻吟中,走到了馬車前,上馬進去。

“計算一下有些什麼損失,白南你挑的黃道吉日如此這般,這損失的東西怎麼辦,不用老爺我說吧!”

車內理所當然的一句話飄了出來,白南瞬間變成了苦瓜臉,咬牙切齒的指天咒罵道:“你……你……你為什麼要下雨啊,下雨也就算了,為什麼不提醒一聲啊,為什麼還要是黃道吉日啊你!”

一聲雷響,‘轟’的一聲,打在不遠處的樹木上,白南一個哆嗦,另一隻手瞬間伸出來把指天的手拍打回去,低不可聞的嘀咕道:“真小氣,不就誣陷一下你嗎?你高高在上,我家老爺實實在在,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我不誣陷你,難道還要我去和他說,是他選的日子嗎?真是的,那麼大,還那麼小氣。”

手上比劃了一下大小,就聽想容怒喝一聲,白南忙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幫她收拾包裹。

哎呀,媳婦大人也是現管啊!

想容和白南忙碌著開始把牛車上的包裹拿下來,去掉外面的油布,再遞進馬車。

白壘這次沒有再拖延時間,拿出乾淨衣服給白遲換上,把他放在軟座上,看著他緊閉的眼睛彎了彎唇角,就那麼一瞬間,身上霧氣蒸騰,再看時已經恢復了整潔乾爽。

坐在邊上讓白遲靠在自己懷裡,把小白提出來放在桌上,白壘用真力慢慢幫白遲催幹頭發,又處理了他的傷,馬車就慢慢動了起來。

這馬車果然不是牛車可比,坐在車內只有輕微的搖晃,再沒有那種顛來覆去、死去活來的感覺,白壘手上不停,真力一絲一絲的透過各個穴道進入白遲的身體,安撫著他體內混亂的氣息,盞茶時候,感覺到手下身體徹底放鬆下來,他臉上慣常的溫和的笑意慢慢褪去。

手上真力一吞一吐,如黃河絕提般,猛然運過去,白遲身體瞬間像充血般潮紅,隨即似是不堪負荷溢位來一樣,血沿著唇角慢慢流了出來,襯著漸漸蒼白下來的膚色,觸目驚心。

白壘有些驚異的挑了挑眉,無聲的笑一聲,收回手,手指沾了沾那唇邊的鮮血,輕輕放在嘴裡,眼角上揚的弧度邪氣十足。

處在完全的昏迷狀態,還能剋制自己體力的真氣不自動反彈,這種非常人的隱忍手段,難道還真有人天生就會?

從桌上拿起一塊方巾,擦掉白遲唇邊的血跡,白壘憐憫的摸了摸白遲蒼白的臉色,暗道,可惜你不知道,這種手段對我用實在是浪費,因為你爹我,從來都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摺扇輕輕一打,白壘恢復溫和的笑容,微笑著對暈迷的白遲道:“爹今早說得沒錯吧,胡蘿蔔和大棒就是分了,看爹今日就只給你胡蘿蔔。”

車外一直專心注意車內動靜的想容,持鞭的手僵了僵,暗咒道,把少爺都害成那樣了,還說什麼只給胡蘿蔔,是披著胡蘿蔔外衣的大棒吧!

轉頭看到白南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個胡蘿蔔,嘎嘣嘎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