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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面容也遮住了。先還是疾行,到達戲臺馬車邊時,突兀的停下來,從極動到極靜,從如雷鳴的馬蹄聲瞬間變得悄無聲息,那坐下馬匹甚至都沒有躁動,顯得異常詭異,夜風微微吹風,帶來刺骨的寒意。
二十騎似二十個幽靈,團團圍住車子,不言不動,林木草叢中的蟲鳥都似乎察覺到了空氣中的恐怖氣息,瞬間停止了叫聲。
夜色漆黑,彩色馬車方圓一丈,在宮燈發出的朦朦朧朧的光線中,形成了獨立的世界,這個世界聲息全無,連血液的流動都凝結起來。
……
“你們不去划船,怎麼跑來看戲?”二師姐拉開戲臺的帷幕,嬌笑道:“要看什麼戲,看官們只管點,我們戲臺子應有盡有,保管比你們划船要來得有趣味。”
眾黑衣人依然端坐馬上,前方一人似是領頭人,他身材並不高大,只是氣息一味陰寒,讓人不寒而慄。
他眼睛冷冷從戲臺上一掃,九個千嬌百媚的妙齡少女,絲毫不能吸引他的視線,只一晃而過,最後落在白遲臉上。迎著白遲好奇的視線,他眼角微微一彎,似是笑了一下。
如果那是笑的話——白遲迴了他一個笑容,心裡暗道,連一個只露出眼睛的笑容都那麼陰寒,這樣的人不做壞人誰做壞人呢!
黑衣人也不辜負他的評論,手一舉,二十人齊齊拔出染成漆黑的長劍,從馬上拔身,極為詭異的連連閃動,挾帶著無比森然的殺意,化成二十道詭魅影子,急襲而來。
二師姐瞳孔微縮,厲喝一聲“走”,率先開道,白遲腰間一緊,被身邊三師妹一把抄起,剛有些興奮的想終於要初體驗空中飛人,腦後一痛,雙眼一黑,身體軟下去前最後看到的是,那領頭黑衣人的劍,毫不留情地刺進了後方斷後橙衣女子白皙的脖子。
……
山林極為茂密,下弦月還在梳妝,只有幾顆星星悄悄從重重暗雲中,露出微微發光的眼睛,朦朧的微光拂過,照不進山林,只勾勒出一個個陰黑的暗影。
三師妹抄著白遲,一個閃身,潛藏在一叢草木的陰影后,眼睛在微光中回顧來時的路,五六個屍體躺在那裡,有綵衣的有黑衣的,有的屍體趴在地上,有的被絲帶吊死在樹杈上。
那位平時交好的青衣師妹,現在被幾把黑劍狠狠地入,雙手的絲帶還從兩邊的樹杈中各拉著一個黑衣人的屍體,記憶中豐潤如珠的身體,被絲帶纏著懸浮在空中,暗紅的血遍佈全身。
真醜,那麼愛美的你要是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會暴跳如雷吧!
三師妹咬緊牙,不讓眼中的淚水滑落出來,同樣鮮血遍身的身體因為疼痛微微顫抖,遠處傳來隱隱的打鬥聲,深提口氣,最後看了那位師妹一眼,把手上的人護在懷裡,在地上輕點,往叢林深處奔去。
……
白遲醒來首先聞到的是血腥味,混在在泥土和腐爛的樹葉中,令人作嘔。
黑暗中身邊的女子握住他手的手輕輕的顫動,手上黏黏的水漬尚有餘溫。
白遲心臟微縮,那是血,剛剛從身體內流出的血。
“我已經給你換上了從他們身上剝下的黑衣,你往前面走,走暗處。”聲音壓到極低,那聲音中也有顫音,把白遲往前方推,她最後握了一下他的手,“不要回頭,珍重。”
不等白遲迴話,手一鬆,她反身,一滴清淚劃過臉頰。
如果這一生,不過是戲中過客,那死,就將是最為完美的終結。
……
黑暗中白遲只隱隱看到人形遠去,衣服擦過樹枝,悉悉索索做響,旋即一陣風起,樹葉沙沙,瞬間把那聲音淹沒。
擺擺袖子,整整衣服,除了裡面中衣,果然是已經換上了那種只露出眼睛的黑色勁衣,久違的不累贅的感覺,手摸到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