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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二人之力,不一定會是趙二聰的對手,到時候過河的那幫逃難的,還是不會倖免被劫命運。
於是牛大媽做了一個令人難以想像的決定……
大青河的水,在夜間也會發出淡淡的綠色,一丈多深的河水,在這寬逾五十丈的河裡,不時會翻出“嘟嘟”的水聲,河底下的大頭,夜裡看來好像是許多陰司水鬼,伺機要拖人下水一般。
牛大壯奮力撐著船,上身一頂一撞的,配合著腳底板的移動,把渡船撐向河中……
牛大媽拿著火繩,就著菸袋鍋點,憋著大嘴巴,猛吸一陣,一翻眼,正瞧見那個被自己踢落河中的刀疤臉漢子,不由眯起眼衝著他咧嘴笑笑。
船中間,趙二聰一直望著這位牛大嫂,他心中相當明白,如果牛大嫂送自己一幫人過這大青河,那定是十二分的勉強之事,或許大家舊識,多少也帶著些情面吧!
也就在趙二聰正想得出神,而船又行駛到大青河正中央時候,只見牛大媽長身一起,對牛大壯沉聲道:
“把篙帶著,咱們走!”說完,“噗通”一聲,當先縱入河中。
牛大壯抱起竹篙,也翻身投入河中。
只見他認的真切,竹篙一送一遞,已把篙頭遞到水中牛媽媽的懷中。
水面上,牛媽媽只露出個頭,而牛大壯卻潛在水中走在河底,一步步的朝著岸邊潛去……”
於是,渡船失去了主宰,船身打轉,已不辨方向,朝著下游漂去,渡船上的趙二聰不由大怒,破口罵道:
“孃的,人不親土親,土不親故鄉人,幹啥子要在這大青河上耍我趙二聰。”
這時候一船三十人全慌了手腳,幾乎把渡船晃翻,卻被趙二聰喝住,叫大夥仍蹲著不動。
牛大媽站在河岸邊,哆嗦著身子,對兒子牛大壯道:
“趙二聰當上了土匪,這是荒年亂世造成的,我並不太責怪他,只是不該領著人去打劫逃難的,這就有悖天道了,我不能不管這檔子事。”
牛大壯脫下身上背心,猛力把水扭幹,替牛大媽擦著頭上身上的水,邊說道:
“小時候我時常騎在趙大叔肩頭上擠著看戲,怎麼會想得到他當山大王,阿壯好難過……”
遙望著消失在河面上的渡船,牛大媽道:
“約摸著他們怕要到石龍堰才能捱到岸邊上去。”
而石龍堰,卻遠在三十里外的西鄉城北面,不過牛家母子可清楚,這三十里水路有一半驚險萬分,因為兩岸全是懸崖峭壁,河道窄的地方,水流如萬馬奔騰,漩渦如百穴深淵,望之令人膽寒,何況他們坐滿一船人而未有竹篙或木槳,如果撞上巖壁,必將是撞翻一船人,全作波臣去。
牛大壯母子二人一路走回公雞嶺下面的矮茅屋裡,這地方母了二人已住了半年多。
這時候天剛交二鼓,牛大媽抽了一鍋旱菸,躺在床上對牛大壯道:
“帶著一根繩子,連夜去把流船拖回來,不要忘了帶把刀去,叫天嶺那面有野狼。”
牛大壯一面應著,順手在鍋裡拿了兩個雜麵窩窩頭往懷裡一塞,肩上掛著一根長麻繩,拎著刀回頭對牛大媽道:
“媽,我走了,你起來把門頂上。”
牛大壯離開公雞嶺沿著山邊小徑,朝著大青河下游走去,有時小徑把他帶向半山腰,也本想看看大青河上他的渡船,只是河谷中漆黑一片,因為天上的鉤鐮月,朦朦的被一層薄霧遮住。
山路是崎嶇的,有些地方怪石崢嶸,舉步艱難,當牛大壯趕到石龍堰的時候,四更已盡,天正黑得厲害呢!
沿著石龍堰岸邊,朝著對面的怪石岸看去,隱約有條小船停在那裡,牛大壯立刻下水游去,天也在剝白了。
當牛大壯爬上船,他看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