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清看不下去了,太給賢士集團丟人,將活攬了過來,艾米還不忘順道合影留念,離開的時候動了女孩的壞心思,對裴德曼眨眨眼睛,但裴德曼心事重重的樣子,沒有看到。

“周軒,你變了很多。”裴德曼道。

“上次與先生相遇之時,我身上大海的顏色還沒有褪去,現在倒是胖了不少。”周軒笑道。

“呵呵,我是說,沒想到你跟羅雨凝的父母相處得這麼好。”裴德曼笑道。

“早就放下了,羅局長對我的幫助也非常大。”周軒道,接著又問:“雨凝怎麼沒跟來?”

提到這裡,裴德曼眼中有了神采,開心道:“雨凝又懷孕了,是個男孩,另外,還要照顧ring,來不了的。”

又給裴德曼孕育孩子,這無疑是真愛,在周軒聽起來,還是有點酸氣,不好過多評價,說道:“恭喜先生了。”

“對了,羅雨凝給你捎來一件禮物。”裴德曼說著,從包裡取出一本包裝精美的詩集,遞到周軒的面前。

書籍封面是一幅畫,小女孩的背影纖瘦孤單,佇立在夕陽之下,身後是拉長的影子,與其相伴的只有一棵樹。

中文版的詩集,名字只有兩個字,《追逝》,作者,羅雨凝。

“不錯,雨凝沒有放棄寫詩。”周軒讚了一句,隨意翻開,只是看了一眼,就不禁愣住了。

“雨息風平殘花落,雲卷燕飛天涯遙。小樓又現玉人窗,撫簫輕吟強顏笑。”

正是周軒跟羅雨凝初次邂逅時對的那首詩,沒想到時間這麼久了,她竟然還記得,還印在了詩集的扉頁上。

繼續翻開,是另一首周軒熟悉的詩歌《長相憶》,正是他在英國勇士勳章頒獎晚會上即興唱的,而註明的詩歌作者,正是周軒。

“山外夕陽雲外天,繾綣柔風動珠釵,伊人憑窗輕吁嘆,多情公子今何在。相思難解長相憶,春夢乍醒容妝殘,紅顏易老君莫待,暮靄深處有牽念。”

“周軒,借用你一首詩,不會介意吧?”裴德曼笑問。

“沒什麼,雨凝喜歡就好。”周軒內心起了波瀾,並非因為羅雨凝借用了他的詩歌,而是,羅雨凝這麼做,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

又翻開一頁,卻是一首現代詩,名字叫《風雨夜》。

“你沉默與我相擁,在這喧囂的風雨夜,在這小小的旅館房間裡。時間靜止愛戀,纏綿化作永恆,那一刻,我是你的女人,深深地幸福著。後來,我住進了藤蔓上的小屋,沒有風雨,寬大的樹葉呵護著我,卻懷念那晚的風雨夜,在高高的樹上,我望不見歸途,萬里迢迢。”

往事被掀開,興隆賓館501室,周軒和羅雨凝度過了永生難忘的半個夜晚,曾幾何時,周軒認為找到了幸福,結果正應了他當時說的話,相見無期。

已嫁作他人婦,第二個孩子就要出生了,這些事就不該再提起,沒有哪個男人能無限制的包容下去,裴德曼也是正常男人。

沒有繼續翻開下去,周軒合攏了詩集,遞給了裴德曼,“先生,這個禮物我不能收。”

“周軒,沒什麼可避諱的,時光流逝,有些愛並不會被抹去,我覺得非常偉大,也很感動。”裴德曼道。

“就像你說的,我變了,過去的應該告別,追逝應該放在心底,祝福雨凝吧!”周軒道。

裴德曼微微嘆了口氣,又問:“周軒,你就不想把詩集讀完嗎?”

“不!”

裴德曼接過詩集,重新放回包裡,大有深意的說道:“其實,這部詩集只印刷了兩冊。”

“呵呵,毀掉這一本,雨凝的那本就是孤品了。”周軒有些不自在的開了句玩笑。

“看來,我這次來臨海,什麼事情也沒辦成。”裴德曼遺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