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些。

一念只差啊,當時只考慮死後的形象問題,總想著活著時光鮮水亮的美人一個,死了也不能太汙濁,沒想到這反而給了他可乘之機。

事到如今,後悔也晚了。

天氣炎熱,五天五夜沒洗澡的我渾身散發著餿臭味,活像一具陳年腐屍,連我自己都噁心自己。

爾忠國差人搬進來一個趕製出來的超大浴桶,足有半人高,直接放在床前。

僕人們接連放了十幾桶溫熱的淨水,灑了清香花露,又燻了檀香,掩門退下。

爾忠國進來,不帶一點感情地剝去我散發著餿臭味的衣物,如同剝去一根大蔥枯敗的表皮。他抱起我跨入浴桶,坐下,將我放在他膝蓋上,拿起桶邊一塊大紗布纏繞於手上,替我清潔身體,像清洗一個超級大白蘿蔔。

我的背貼在他堅硬的胸脯上,頭無力地耷拉進他的臂彎裡,想避讓,卻連掙扎的勁兒也使不上。

長大後,我的母親都沒如此親熱地替我搓過澡。這個叫爾忠國的變態男,竟然也對我做起了“份內事”。

看著自己雪般瑩白的肌膚揉搓在這個變態男人手裡,屈辱的淚水湧出眼眶,心裡的羞和惱啊,一骨腦地湧起。我這清白之軀就這樣被他褻瀆了——真想一頭碰死。

如果手邊有一把槍,我發誓一定扣動扳機,斃了他,再剁成肉醬,剁成碎碎的、無法辨認形狀的肉沫……

身體本能地顫慄著,眼淚肆意流淌。

他一邊仔細地洗著,一邊感嘆:“沒見過這麼髒的女人。原來的你可是暗香浮動足以招蜂引蝶啊。”

這種時候,他還不忘羞辱我。就算辛鳳嬌對他不起,做到這份上也足夠邪惡、足夠狠毒,何況我是無辜的?

洗到右手腕時,他拎起我的胳膊,拿澡巾在手鐲內側揉搓幾下,頓住。

我萬分緊張,直愣愣地盯著他手的動作。他會摘下我的手鐲嗎?

不可以,不可以是他,絕不可以是他!

他的手又動了,沿著手鐲內圈又擦拭了幾下,作罷。

如釋重負的我,滲出一頭冷汗。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我在心裡吶喊了無數遍。

他一點一點替我清洗脖頸,腋下,胸部,後背,臀,大腿,在洗到我私密部位時,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探了下去。

我咬牙切齒,渾身震顫得像暴雨中的樹葉,暗暗發誓不殺了他誓不為人。

洗浴完畢,將我丟到榻椅上,他又舀來淨水替我洗髮。

這一番“大掃除”前前後後足有二個小時。

“總算像個人樣了。”他舒了一口氣,頗有成就感。

他站起身,叫進來一個臨時請來的女僕替我穿衣、梳髮。

第二天他還這麼做,搓澡,洗髮,再讓女僕進來完成後面的程式。

爾忠國親自餵我吃飯,我很配合,沒有絲毫抵抗的意思,自然不用他既勞神又費力地摘掉我的下巴——一次歷經便終身難忘。

第三天洗浴後,感覺氣力重新回到了身上,臉上光華再現。

每次餵飯時,我都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將惡毒的眼神藏在心裡:爾忠國,你每多餵我一口飯,你的命也就短了一截。

我一直裝著癱軟無力、精神萎頓。

第五天在他替我洗澡之前,趁著僕人離開、他還沒進來之際,我迅速起身,將抽屜裡一把早已瞄好的剪刀拿起,用事先藏在枕下的一塊布包裹好丟進浴桶底,跳回床上躺下,腦海裡不斷演練著即將進行的系列動作。

不到半分鐘,爾忠國進來,和前幾次一樣脫去我的衣衫,抱起我往浴桶裡跨。

突然他頓住,閃亮的黑瞳掃在我臉上。

心兒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