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賬該怎麼算哪?”我打算先發制人。

喬泰露出世故的神色:“我也是不得已的嘛。如果我被一個女人收拾了卻一點手段也沒有,怎能服眾呢?那幫勢利眼會看我的笑話,日後還怎麼駕馭他們?這幫九頭鳥壞得很!”他的手向我伸過來。

“日本人是不是很賞識你?”我問道,將我的手換了一個位置。他的手落空。

他得意地笑了一下:“當然!沒點本事,我怎麼能這麼快立足此地?”

“真榮幸,看來我們都是挺識時務的人。” 我平靜地看著他。

喬泰立即問道:“什麼意思?”我的話讓他有些忐忑不安。

“日本人一定很讚賞你今天的行為。沒準再給你送些好處作為嘉獎。”我挖苦道。

喬泰的手縮了回去,眸中閃爍著狡黠而猜疑的目光。

“你是最聰明的人了,我不說你也該猜得到,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我的目光傲慢地掃過他,瞥向其它地方。

喬泰轉到我眼前,露出疑懼之色。“看著大家都是現代人的份上,你告訴我是誰帶你離開大和山莊的?”

“喬泰,”我正色道,拿咄咄逼人的目光瞪著他,“我本來下午是要去一個叫井上泓一的日本人家裡彈琴給他聽。今天算是放了人家鴿子了。可巧的是他的外甥恰恰是我接待的一位軍官,就是你打算讓我爽死的頭一個嫖客。他的地位似乎挺高,主動向他打招呼的鬼子不少。他差點就被我爽著了,只是朋友妻,不可欺,他偏偏也是池春樹的朋友,當即答應帶我離開那個鬼地方。”

喬泰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似乎喉部有所不適。“慢著慢著!”他坐不住了,“你說的是真的?你認識井上泓一和他外甥?”

“是啊,那個仁丹鬍子嘛,我去他那裡做客好多回了,我未婚夫池春樹,不,應該說是宮野春樹跟我一道去的。他和井上鴻一關係一直不錯,我不是說了嗎,他跟他外甥也是好友。”

我有意撒謊,因為從喬泰的神色看對仁丹鬍子很忌憚。那個日本人是什麼身份,想必喬泰早打聽過,否則不至於讓他這個不可一世的畜生變了臉色。

喬泰擊掌,立即有人上前聽候主子召喚。

“給柳小姐上好茶。”

我被請到貴賓座。日本女人拿了一壺香氣四逸的綠茶過來給我沏上。

“這是幹什麼?”我冷冷地問道,“你打算用這種辦法再教訓我一頓嗎?”

“我不是說過沒想把你怎麼著嗎?你就別再提那檔子事啦。”他訕笑著,不愧是見風使舵的傢伙。

我臉色一變:“剛才來的時候,你的人很粗魯哦,還毆打我的未婚夫。我也跟你說過我的未婚夫是大日本皇軍的軍醫官,可你拿我的話不當回事。讓他知道你惡毒地用這樣的方式讓他戴綠帽子一定大怒。你的日子恐怕不會這麼舒服了吧?”

“哎呀,不知者不為過嘛。我初到漢口,對很多事情還不是很熟悉,難免鬧點誤會。嘿嘿,請不要計較,我會補償你的損失的。嘿嘿!”喬泰的神色很不自然,尤其那雙狹長的眼睛閃爍不定,不知又在想什麼鬼主意。

“你在開玩笑嗎?這個玩笑是不是開的大了點?”我更加鄙夷眼前這個人,真想立即宰了他。

“冤家宜解不宜結,看在大家都是一路人的份上,咱倆和好吧。”他說著,命令手下拿點誠意出來。

當兩根金條放到我面前時,我明白“誠意”是什麼了。

我鄙夷地看著喬泰,“如果我收下,不等於跟你是一個貨色了?”

“一個貨色好啊,日後你罩著我,我也罩著你,彼此關照,不計前嫌,多好啊。”

“送我回去!”我站起身,趔趄了一下。渾身的傷痛還沒散,要我不計前嫌,門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