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摁住他的手。

“不能讓他開槍!”鄒淼玲氣喘吁吁地說道,一腳踩在鬼子的臉上。鬼子掙開我,去抱鄒淼玲的腿 ,將她掀翻在地。

我雙手抓了一大把雪塞進鬼子嘴裡和脖頸裡,阻止他大喊大叫。這種時刻,大腦只釋出一個指令:快弄死他!

鬼子掙扎時,我掏出了他的槍,真想一槍打死他,但我沒忘了鄒淼玲的話,若開槍馬上就會招來鬼子巡邏隊。

鄒淼玲撿起地上的刀再次扎進鬼子的身體裡。

冬天衣服穿得厚實,鄒淼玲這一刀沒能扎深,鬼子仍在掙扎,極為恐怖地用日語叫喊著,比屠宰場公豬的慘叫聲更令人悚然。

我的氣力也耗去不少,幫不上更多的忙。

時間拖延得越久越對我們不利,極有可能我們殺了鬼子卻脫不了身。

這時,一個巨塔般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們前方,三步兩步衝過來,將我們一推,抱住鬼子的頭向旁邊一擰。

“咔嚓”一聲骨折的脆響,鬼子總算不動彈了。

那個人影站起來,只見他戴著氈帽,臉上裹纏著圍巾,整張臉罩在陰影裡,看不清面目。他根本不跟我們說話,好像是個啞巴,只頓了兩秒,轉身就跑。

“快走!”鄒淼玲反應過來,推了我一把,自己卻不走,掏出鬼子口袋裡的錢在他身上撒了幾張,其他悉數擄走、據為己有。

跑了幾百米遠也沒看見人影,鄒淼玲放緩腳步,檢查自己身上,還好,沒沾上血跡,又檢視我一番,也沒沾上,大家同時舒了一口氣。“媽呀,太TM懸了,”她嘆道,“老孃我今天圖省事,護了菊花,卻沒想到費大力氣了。”

“幸虧不是夏天,不然你那幾刀下去,不濺的一臉一身的血才怪。”我捂住咚咚跳的心口慶幸道。

“有驚無險,咱們運氣好,遇上義士了。”

我們走到燈火闌珊的大道上,正好遇到一隊便衣巡邏,檢查了我們的良民證後,放行。

叫了一輛黃包車,我們坐上去緊緊抱住對方,用行動代替語言彼此安慰一番。

黃包車將我們送回吉祥歌舞廳,舞女們正三三兩兩地散場。

午夜十二點,時間恰到好處。

鄒淼玲急匆匆地去找胡經理,向他索要剛才塞給他的那些錢。

胡經理自然捨不得給,裝作不明白,還問她所為何事?

“真晦氣,那日本人是根軟麵條,”鄒淼玲嗲聲嗲氣地埋怨道,“撥弄了半天不舉,我們又不能總是等著,大冷天的誰不想早點回自己安樂窩啊。那日本人還衝我們發脾氣,揍了我們一頓,錢也不給就跑了。”

鄒淼玲說著,身體貼到胡經理身上,聲音更加發嗲,“胡經理啊,你看看喏,人家身上被打紫了,好幾天都沒法接客了啦。”

“接客?”胡經理抖戰了一下,“那……趕緊回去;好生歇著吧。”

“不行啊,人家一歇息,錢就沒指望掙到了啦。你可憐人家一下嘛,掙點錢多不容易噢。”一邊發嗲,一邊撫摸胡經理的領帶。

“走走走,你自己的事情不要來煩我。”胡經理更加抖戰,遇到鄒淼玲這種粘皮糖,胡經理的腦袋比笆斗還大。

“算了啦,小氣的唻!”鄒淼玲一扭腰肢,離開胡經理的身體。“清荷,算我們倒黴。收工。”

第二天有日偽警憲到舞廳盤查,說皇軍一個翻譯官被人謀殺了,死前曾來過這裡,他們正在尋找線索。

胡經理怕惹禍上身,只說那個日本人喝醉了酒早就離開了,舞廳其他客人沒見誰離開過,因此不知道那個日本人之後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眾舞女和當晚在場的保鏢也被一一問過,大家都說不知道此事,甚至有人還說根本不知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