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光景,粉塵所到之處,狼群皆倒。

狼的數量越來越少,周宇鶴心道:看來,北宮逸軒一眾對付了大半的狼,不然到他這兒,哪兒這般容易對付?

這般想著,不由的回頭看向那立於枝頭的人。

遠目看去,只見她面上一片清寒,那眸中的寒芒,似有所悟。

所以,她心思剔透,向來聰慧啊。

狼群落敗,狼王仰天一嘯,便朝周宇鶴撲了過去。

一人一狼纏鬥,兩熊一人遠遠觀看。

不可否認,周宇鶴滅殺狼群的速度,露了最大的破綻。

當狼王被一劍斬了頭顱之時,寧夏這才轉身,沉沉一個呼吸。

落水前,他說過,包袱不見,毒藥用盡。

落水後,他身上除了一柄軟劍,再無旁物。

此時,那能滅殺狼群的毒從何而來,還用得著去猜嗎?

那一夜,山中狼嘯,似有大批狼出動;其實,狼群是衝著逸軒而去的吧?

所以,知曉真相的他,才會表現的那般鎮定吧?

所以,赤煉消失那些日子,是在給他辦事吧?

既然他有心取逸軒性命,為何又在此時露了破綻?

寧夏心中所想,卻是周宇鶴懊惱之處 。

他不過是一時的鬱悶罷了,便是想來個苦肉計;沒承想,苦肉計沒使成,倒是露了餡兒。

此時,他當如何解釋這一切?

好不容易才緩和的關係,她好不容易才放下過去,難道要因為這個計劃,與她再次冷麵爭執?

狼群的落敗,似乎刺激到了黑熊,它們咆哮著,朝周宇鶴衝了過去。

那人手持長劍,看著她冷麵模樣,心中想著,若是受了傷,她是否就能既往不咎?

會嗎?或許,她會拍手叫好吧?

她是否會認為,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黑熊的進攻,亂無章法,那一掌掌的拍來,卻是令人防不勝防。

就在他猶豫著,是該與黑熊繼續糾纏?還是當抽。身而去時,聽她喊道:“周宇鶴,黑熊不似狼那般容易對付,我們快走。”

她說的,是我們。

再過兩三日便能出山,在此時,她若獨身而去,他也無話可說。

她在看清之後,還能用‘我們’二字,周宇鶴心中,莫名歡喜。

飛身而起,離了黑熊的包圍。落於她身側,看著她平靜的面容。

想開口,卻被她搶先說道:“時辰不早了,只要離了這地方,熊便不會跟來。”

說罷,她身形一躍,當先離去。

看著她嬌小的身影起起落落,周宇鶴眉宇之中,道不出是何神色?

喜?怒?她是想裝作不知曉?還是想壓下不表?

夜深,露重。危險,已去。

她面色平靜的烤著野味,他一如既往的躺在枝頭。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願挪開。

知曉了真相,她卻隻字不提,依舊是安靜的模樣,依舊是尋著野味,打理烤著。

她這是什麼意思?想裝做不明白嗎?

“周宇鶴,烤好了。”

金黃的烤雞,散著誘人的香味。

寧夏揚頭喊了一聲,在他坐到身旁時,將烤雞遞了一隻過去:“今日烤的不錯,色澤金黃,外焦裡嫩,我這烤野味的技術,已是爐火純青了。”

說到這,她淺淺一笑:“以往都是逸軒寵著,什麼都不讓我做;這些日子練著,倒是學了一門手藝,說起來,還得多謝你。”

她這般含笑說著,周宇鶴接過烤雞,只覺得這不算大的烤雞,卻是出奇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