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皺著眉頭,環視書鋪。即使找到關老師,這書鋪也開不成了,遲早都得關門。關老師最好再也不回來,小鬼子要是抓住關老師,指定活不了。自己待在這裡有什麼用,難不成還繼續開門做生意?

東子搖搖頭,抬頭不捨地看著書鋪,透過窗看著街面上的行人。

東子突然臉色一變,明白了小鬼子為啥會放自己回來。這書鋪要是開著,關老師以為沒事,再回來,那不是趁了小鬼子的心意?不行,書鋪不能再開了,馬上得關門。已經對不起關老師了,如今關老師沒被小鬼子抓住,那是萬幸,自己啥忙也幫不上,可不能再害關老師了。

東子開了竅,急忙起身幹活。門窗上的嚴嚴實實,出門仔細鎖上書鋪的大門,然後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暗處盯著東子的人眼看著東子要走,臉上一喜,悄悄尾隨著東子。

東子壓根不知道自己身後有尾巴,直接回了家。

槐花來到關老師說的地方,發現這裡是一條比較僻靜的窄路,兩邊都是圍牆,其中一邊的牆上佈滿鐵絲網。

槐花仔細觀察著四周環境,讓車伕慢點走。

等看清楚了後,槐花抱歉的對車伕說:“好像不對啊,這裡沒宅子啊。可能是我記錯了,我得再去問問。勞駕,去教堂吧。”

槐花去的地方儼然是憲兵隊的監獄後牆,這裡把守極嚴,不僅裡面有巡邏小隊,就是這條窄路上定時也有巡邏小分隊。整個後牆只有一房子依牆而建,就是監獄專門刷馬桶的老憨住的地方。

酒井才對老憨用過刑,經過調查沒發現有問題,又放了回來,讓老憨繼續刷馬桶。老憨身上的傷未愈,這段時間根本沒走出過監獄,外面的事也一無所知。但心細的老憨注意到了監獄的變化。

這兩天隔壁憲兵隊出動的頻率很高,刺耳的摩托車聲時時出出進進的,監獄這邊加強了巡邏和戒嚴。酒井那個大魔頭已經兩天都耗在這裡了。昨天監獄裡新關進去的一個孩子今兒不見了,沒聽說死人,那應該是放了。

為啥抓一個孩子?又為啥放了?那孩子放了,酒井依舊在這裡,審訊室那邊晝夜不分的審訊著,那裡關著什麼人?

過多的疑惑讓老憨心裡不安起來。

是不是出事了?難道是自己人?那個範金林又出賣了誰?

此時的老憨坐在樹下,傻乎乎的仰頭看著牆外。

正午的陽光正烈,刺的老憨眯起眼睛,心裡想著事。

槐花挎著菜籃子進門,輕寒忙迎上去,接過菜籃子,伸頭看看槐花身後,仔細關上門,低聲問:“怎麼樣?”

“沒人跟著,那地方我去了,一條窄窄的馬路,沒有宅子,關老師說的那地兒我去了,就是憲兵隊監獄的後牆。我觀察了一下,沒啥人。”

輕寒走到地下室門口,輕輕敲了三下,低聲叫:“關老師,出來吧。”

三人坐在壁爐前。如今天不是特別的冷,奉天最冷的季節已經過去了。其他城市已是陽春三月,春暖花開。奉天卻還不能感受到春的氣息,壁爐裡的爐火不是很旺,不過這點溫度已經夠了。

關老師擔憂的低聲說:“明天就到了見面的日子,如今外面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你過去的時候小心點,安全第一,發現異常,馬上離開。”

槐花點點頭:“我知道,關老師放心吧。”

輕寒沉思良久說:“燈下黑,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當初關老師選在這個地方,也是有這意思吧?”

關老師點點頭說:“是的,事實證明,的確如此。幾年來,這個在街面上的移動聯絡點一直是安全的,沒有出現過任何紕漏。不過,眼下情況特殊,東子那孩子知道的不多,但酒井老謀深算,狡詐陰險,是不是能從東子的隻言片語中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