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陽把臉在兩根牢樁之間擠得變了形:“朱紫萱,你、你好惡毒。”

紫萱淡淡的看著他:“哦?聽到丁大將軍如此誇獎於我,看來我在丁家三年沒有白住啊,已經在丁將軍和丁夫人身上學到了不少,且有青出藍之勢。你不恭喜我,丁將軍?”

丁陽把胳膊伸出來想要抓住紫萱,可是他的中指距紫萱的衣裙還有一點點的距離;真得不多,只有一點點,連一橫指也不到。

就是這樣的一點距離讓他根本摸不到紫萱的衣角,再努力也不拿抓到紫萱,丁陽的臉憋得發紫:那麼一點點的距離,他怎麼甘心?

“給我解藥,解藥!”他伸長手掌大叫著。

錢天佑用劍鞘抽在他的手上:“不要有事沒事就把手伸這麼長好不好?有時候伸手過長是會招惹的,惹得我興起斷下你的手掌來你要到哪裡去哭?乖,縮回去,對嘛,縮回去才是識時務的英雄。”

紫萱了看著丁陽:“解藥?它是蠱,哪裡來得解藥?”

雪蓮開口:“也不是沒有法子啊,只要你肯成全丁夫人,或是丁夫人肯成全你——就如我們姑娘的母親那樣做,就有一人可以活下來。你們夫妻兩個可以好好的商量一番,時間不多不少,相信足夠你們能想清楚了。”

丁陽馬上看向芳菲,正好芳菲也看了過來,如果把他們夫妻放在一個牢籠裡,那死的鐵定是丁陽啊。

紫萱微笑:“丁將軍,你想要解除身上的蠱沒有別的法子,可是我們有能讓你多活幾年、少受些苦的法子;只是診金有些貴,且不收金銀之物——那個東西是什麼,你能不能告訴我?”

丁陽瞪著紫萱:“哪裡有什麼東西?”他居然到了此時還不吐口。

紫萱也不勉強他:“現在不說不要緊,相信你以後吃足了那蠱的苦頭就會想告訴我們了。好了,我們真得要走了。”

雪蓮走了兩步回頭:“還有,丁夫人現在倒是可以由丁將軍成全,可是她重傷成這個樣子,卻成全不了丁將軍,怎麼也要把身子將養好,氣血充足才可以哦。”

“還有,只有三個月的時間。”水慕霞扶著墨隨風起身:“如果身子養不好的話,想讓蟲子在肚子裡多住些日子的話,墨兄,你有法子的啊。”

墨隨風伸出一指手指頭:“一粒藥五十兩。我的藥只能用兩次。”

錢天佑最後一個跟上對著丁陽笑得很欠揍:“丁將軍,是金子不是銀子,五十兩金子。相信丁將軍夫妻情深,定會來買至少一顆藥的。”

芳菲的目光閃了閃,自始至終她沒有再說過話;有些話不必說,比如明天如果進宮,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說不可能說:如果她說錯了話,相信那蟲子不會等三個月的。

紫萱走到牢門時回頭:“丁夫人,你想要得救的話,自然是少不了我們的幫忙;救命的法子丁將軍知道,因為我母親救過他,但是你不知道。”

芳菲沒有答話,沉默的看著紫萱回過頭去,牢門關上掩住了紫萱的身影;她是重傷累極倦極,居然就這樣合上眼睛想睡了。

丁陽看著紫萱等人走了,恨得用手狠狠地捶牢樁,因為捶得太過用力手痛不得不停下來,跌坐在椅子上撫著肚子,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是他先要陷害朱紫萱的,還瞞著隱著生怕人家知道,最終不但沒有陷害成還把自己弄進了大牢;

也怪不是他父親罵他笨,他的確是夠笨的,眼睜睜看著朱紫萱當著他的面、當著府尹的面兒對他、對丁家栽贓,他卻毫無辦法——朱紫萱根本就不避諱啊,就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陷害他。

這已經讓他極惱,可是如今自己肚子裡又多了一隻蟲:救自己的法子他是真得知道,看一眼對方的芳菲,知道必須要讓她活著才成。

一肚子火氣無法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