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睜開眼睛,他低喝:“胡說什麼?”

“我說錯了嗎?如果是曹操派來的奸細,會麻裡麻煩的選擇相生相剋的飲食嗎?搞什麼慢性中毒嗎?一包砒霜下去,十個劉琦都已經斃命了。除了他,這座軍營之內,誰還有這個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劉琦中毒?又有誰能讓軍醫誤診,差點延誤瞭解毒?現在,你應該看清楚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吧!徹頭徹尾的偽君子!野心家!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他分明就是一條毒蛇,就你當他是……”黃碩越說越激動,分貝漸漸提高。

諸葛亮慌忙捂住了她的嘴:“姑奶奶,你輕點聲不行嗎?無憑無據的,你亂嚷嚷什麼?大敵當前,妖言惑眾、動搖軍心,這個罪名,你擔當得起嗎?”

黃碩衝他翻了一個大白眼,用力甩掉他的手,壓著嗓子,氣呼呼的質問:“心虛了吧。只怕你心裡的嫌疑人和我指的是同一個人吧,要不,你也不會拿那個可憐的軍醫開刀。”這招敲山震虎,傻子都看得出來。

“此事,為夫自有分寸,你勿須多言。”諸葛亮陰沉著臉,甩袖離去。

如血的夕陽下,徘徊在軍營旁邊的大江邊,諸葛亮心事重重。黃碩說的沒錯,到目前為止,那個人的嫌疑最大。如果真是他的話,這樣目光短淺、心思歹毒的人,真的值得他全心全意的輔佐嗎?

“軍師!”糜芳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諸葛亮站定:“糜將軍,出了什麼事?”

糜芳站在他對面,一臉陰霾,欲言又止,憋了半天,終於問道:“他們都不肯跟末將說實話。軍師,你能告訴我,小妹到底是怎麼遇難的嗎?”

諸葛亮一怔,揚眉問道:“糜將軍,此話怎講?”

“小妹嫁給主公,是二哥一手促成的。這些年,她過得並不如意。如果沒有關將軍,她險些名節不保……唉,對不起,軍師,末將扯遠了。”糜芳痛苦的甩甩頭,“為什麼小妹會……,而甘氏卻安然無恙?”

“你在懷疑什麼?”諸葛亮冷冷的問道。

“末,末將……不敢。”糜芳咬了咬嘴唇,拱手行禮,“軍師事後去過蒯家莊,末將斗膽想問一下,小妹真的是跳井身亡的嗎?”

背過身去,遠處的江面上,滿眼都是曹操密密麻麻的艦隊,諸葛亮輕聲回答道:“不是。”

急急的跑到他的對面,糜芳驚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令妹尚在人世。”諸葛亮把臉轉向一邊,“她確實是不小心掉到了井裡了。但是,事後,我們挖開那口井,發現井裡有一條暗道通往莊外,而且也沒有打撈出她的屍骸。離出口不出兩裡地,我和趙雲尋著腳印找到了一個小院子。院子的主人姓錢名應,聽口音象是徐州人士。”

“錢應!世上竟有這樣離奇的事!”糜芳目瞪口呆。

“後來,主公又獨自去了一次。回來後就當中宣佈, 糜夫人落井身亡。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諸葛亮目光如注,盯著糜芳的眼睛,正色道,“亮本來準備把此事爛在肚子裡,今生今世不再跟任何人提起。可是,大敵當前,糜將軍的話,讓亮憂心忡忡。我想,主公這樣做,必定有難言之隱。希望將軍不要辜負了主公的良苦用心。”

“我,末將,唉。”糜芳的臉上五彩繽紛,難堪之至。以小妹的性子,他完全相信她做得出來。

輕輕的搖了搖頭,諸葛亮扔下他,獨自回了軍營。不管讓劉琦中毒的幕後黑手是誰,現在都不是追究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團結一致對搞曹操。、

只是,他很清楚,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已經有一顆隔閡的種子生根發芽了。大事未成,就迫不得已的對自己的盟友下手。怪不得,糜夫人會一去不返。自己的運氣真的查到離譜。

軍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