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宇有些奇怪,小關當他秘書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應該知道董事會是不應該打擾的。當董事會正在進行中,任何人、任何事、任何電話都應該等一等。

鈞宇看見小關在逸凡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逸凡猛地抬頭看一眼自己,然後說聲“對不起”就起身出了會議室。不知為什麼,鈞宇的心微微一抖。

逸凡兩分鐘後就回來了。一進會議室的門,他對董事們說,“對不起,會議暫停。我和蕭總有非常緊急的事。其他的以後再解釋。”在大家一臉疑惑起身往外走的功夫,他已經撥通一個電話,“晴川,請你馬上把車開到樓下。我和蕭總要去同濟醫院。”

鈞宇的心開始往下沉。

這時大家都已經出去了。逸凡走到他身邊,“鈞宇,你先不要著急,你聽我說。。。”

鈞宇的心接著往下沉。

“是陳晚秋的電話。她說馨彤下午去見一個客戶,路上出了車禍。現在正在同濟醫院搶救。”

鈞宇瞬間渾身發抖,面如死灰。他難以置信的抬頭看著逸凡,說不出話來。

“鈞宇,你不要太著急。陳晚秋說她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也許不是很嚴重。”逸凡看鈞宇抖得厲害,無力的安慰著。天哪,馨彤可一定不能有事。。。

其實,一聽“車禍”兩個字,鈞宇便魂飛魄散,大腦一片空白。後面的他什麼也沒聽到。他呆了幾秒,伸手抓過柺杖,就是那副馨彤在日本給他買的碳素柺杖。他撐著拐想站起來,卻站不起來。他又試一次。還是不行。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自己的全身都抖得厲害。他再試。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完全使不出力氣,不能把自己撐起來。

一旁的逸凡看著一臉恐慌、悽楚、迷茫的鈞宇全身發抖,試了幾次都站不起來,實在是不忍心看下去,“鈞宇,我揹你下去吧。”

鈞宇沒有作聲,逸凡都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自己。他只當他不反對,在他身邊蹲下,側過身把他拉到自己背上。鈞宇任由他擺佈。他背起鈞宇往外走。鈞宇在他背上還是微微抖個不停。逸凡不再說什麼。晴川的車已經在外面等候。

晴川送他們去了醫院,逸凡還是揹著鈞宇。晴川打聽到馨彤的病房,說是剛剛被送進去。

他們三人來到病房外,透過走廊上的玻璃窗看見病床上的馨彤。她雙眼緊閉,頭上纏滿繃帶,臉上和下巴上還貼著幾塊紗布。繃帶和紗布上都有滲出的血跡。逸凡明顯的感到背上剛剛平息一點的鈞宇又劇烈的顫抖起來。

晚秋把他們堵在了病房門口。她看著鈞宇小聲卻嚴厲的說,“她天天盼你來找她你都不來。你現在來幹什麼?”

鈞宇張張嘴,但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

“她怎麼樣?醫生怎麼說?”逸凡焦急的問。

“醫生說嚴重腦外傷,可能會有後遺症,記憶力和智力都可能受到影響。她還破了相。”

逸凡只聽背後一聲悽慘的“不。。。”,然後一聲嗚咽,同時再次感到鈞宇的顫抖。過了幾秒,才聽到他顫抖的聲音問,“我可以看看她嗎?”

“她好好的時候你都不要她,現在看看有什麼意義?這就是你要的生離死別?”

“陳晚秋!”逸凡大吼一聲。他真的是出奇的憤怒了。她怎麼也不能說這種話啊!

“我不會再和她分開了。”逸凡聽見背後的鈞宇平靜的說,他的顫抖也漸漸平息下來。

“什麼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