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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報紙橫隔在書本與眼眸中間,阻去佟子矜凝聚在書上的集中力。
“年昱?”佟子矜摘下閱讀眼鏡,換上平時帶的眼鏡,看清來人。
“我終於知道什麼叫無孔不入。”年昱抽開報紙,坐到佟子矜身邊。
“年昱,下次你再不敲門就衝進來,我就扁你。”佟子矜覺得敲門是一項基本禮貌,比知道他帶來什麼訊息還重要。
“放心,我對姐姐沒興趣。”年昱大剌剌地躺在雙人床的另一邊,將報紙交給她。
對姐姐沒興趣,那天還吻她?佟子矜瞥他一眼,壓抑回嘴的衝動,看著年昱在她身邊滾來滾去,一派自然的模樣,好似他們是認識許久的情侶,可實際上,他們也許只勉強稱得上是朋友。
那天他提出吻她的要求,其實她嚇了一大跳,更沒想到他真的吻了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昏倒;但之後年昱不再碰她,對她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讓她不由得有些失落。
失落?佟子矜想笑,她早八百年前就對心動這回事死了心,怎能因為年昱的行為而亂了方寸?然真相是她的確因年昱而心緒紊亂。
看著年昱遞過來的報紙,她強自鎮定地接過,希望年昱沒發現她的手正因緊張而冒手汗與輕微顫抖。
“喏,看完告訴我有什麼心得。”
佟子矜已經忘卻她有多久沒看報紙了。別墅裡的電視被年昱砸壞送修,報紙全是過期的。
“大少爺何時去續訂報紙?”佟子矜攤開報紙找著標題,眼中只對她有興趣的新聞。
“大小姐,看頭條。”年昱注意到佟子矜一頭栽進某篇醫學報導後即將報紙搶回,翻到要給她看的那則新聞。“這兒。”
“哇!”佟子矜一見標題與照片,不由得驚歎。“果然,狗仔是無孔不入的。”
“他們拍的角度不怎麼好。”年昱手枕著頭,側身笑望,佯怒。“把我拍得真醜。”
自那天佟子矜被他吻暈之後,年昱意識到佟子矜不只懼怕高壯的外國男人,對男人的碰觸也有某種程度的恐懼,於是他壓抑內心那日益高漲的情緒,循序漸進地接近她。
而佟子矜也當那天的事沒發生過。容許年昱接近她,若過度接近她仍會下意識躲避,即使她相信年昱,但她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回閃。
可現在他們卻能待在同一張床上聊天。佟子矜很滿意自己的進步,同時感受到一股沉寂已久的焦躁於體內甦醒,但她仍不知道這股焦躁從何而來。
“你講話愈來愈像艾索了。”睨眼年昱,佟子矜心情並未受報紙頭條影響。
“他是我的教練呀。”年昱調皮地吐舌,翻身趴在床上,枕上佟子矜睡覺的枕頭,舒適地閤眼。
“拍的是我們去拿眼鏡那天。”那時年昱怕她因近視而跌倒,因此全程貢獻自己當人肉柺杖。
佟子矜見年昱抱著自己枕頭的模樣,臉一熱,不自在了起來。
好像……好像有什麼在佟子矜察覺之前改變了。
“原來我們早就被盯上了。”年昱朝佟子矜伸手,佟子矜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他的手心。
“是你被盯上。”她只是附加的。
“困擾嗎?”年昱擔心的問。
“任何人對這種事都會困擾。”佟子矜收好報紙。“你怎麼發現這則新聞的?”
“電視修好送回來,我無聊亂轉檯,看見有人在報導我的事,留意了下。”年昱沒說他花了一整天的時間看澳洲網球公開賽的實況轉播。
佟子矜來澳洲已超過一個月,久到上海大師杯結束,現在竟然已到了澳洲網球公開賽開打的時候了。
“看了一整天的轉播呵?”佟子矜合上書,玻а畚⑿Α�
“你為什麼知道?”年昱挫敗地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