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諳與佟子矜爭辯的後果,於是妥協。

年昱看著艾索,不敢相信他那麼快就繳械投降。

“我要留下來,你是我弄傷的,我有責任。”年昱擺出沒得商量的姿態。

艾索靜觀其變,為自己找好庇護所。

“隨便你。”佟子矜累了,她不想再吵,光是應付這個新環境就足以讓她筋疲力竭。

年昱露出勝利的笑容,這下換艾索吃驚了,以佟子矜的個性,竟會如此輕易屈服,或許,真的有什麼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生根茁壯了。

“我明天再來。”艾索決定休兵,先行離開。

年昱向護士多要了一條毯子,坐進單人沙發,與佟子矜大眼瞪小眼。

“你該正常作息。”佟子矜在護士與艾索離開後道。

“你也是,晚安。”年昱將自己包得像肉粽,屈就單人沙發,不知打哪搬來矮几墊腳,一切就緒。

“年昱。”佟子矜喚。

“你是我重要的心靈導師,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辦?”年昱凝望佟子矜,眼底有著深切的關懷。

“年昱……你不能依靠我。”佟子矜知曉年昱是藉由將注意力轉移到她身上來解除他的恐懼,而她反過來利用這一點,成功讓年昱首度站上球場。

年昱的注視讓佟子矜感受到他無言的關懷,緊繃的神經鬆懈,甚至能笑了。

然而這不過是治標,即便艾索一心想讓年昱重新拿起球拍,但重點不在於拿球拍,而是在他是否能打完全場球。

“我不依靠你,靠誰?”年昱笑笑地反問。“何況,你也需要我,不是嗎?”

佟子矜一愣,後知後覺地發現年昱的詭計。

佟子矜頭痛地撫額。年昱是故意的,他設陷阱讓她跳,不但讓她深陷其中,還傻�的期望一切結束後,他們就從此兩不相干。

“有沒有人說你很奸詐?”

“這句話我比較常在我父母口中聽到。”年昱並不擔心佟子矜發現他的企圖,只因他已緊緊扣住她的要害。

“你什麼時候發現只要你在,我就不會吐?”佟子矜低吟一聲,直接挑明。

“很久了。”年昱也不大記得確切時間。

“怎麼知道的?”連她自己都以為她是因為適應了黃金海岸才結束每日一吐,直到後來發現原來是“人”改變了她,而非她適應了環境。

“你開始沒有晨吐之後,我在你醒來之前便去找你,之後我們一道去拿眼鏡,你一直抓著我……”

“那是因為我沒戴眼鏡……”

“但是我一放開你,沒多久你又抓住。”年昱嘴邊掛著微笑,起身坐到床沿,拇指輕撫她的臉頰,佟子矜沒有拒絕。“我突然靠近不會嚇到你,也沒讓你吐。”

“那是因為我看不清楚……”

“也許吧。”年昱玻а畚⑿Γ�ㄗ⒛��!安還�率凳俏頤竅嗷ヒ來妗!�

“依靠。”佟子矜只肯承認這一點。

她不擅說謊,即使面對這種事,也只能迴避,卻無法編造。

“隨便你。”年昱學佟子矜的口吻如是道,輕挑起她的髮尾湊近鼻尖嗅聞。

“我沒洗頭髮。”佟子矜冷道。

“你每天都會洗。”由於佟子矜曾因他而當過一陣子的瞎子,是以年昱對佟子矜那枯燥乏味又規律的生活習性瞭若指掌。

佟子矜發現“正常化”的年昱是十分棘手的人物。

“你知道嗎?”

“嗯?”

“我開始想念那個暴躁的年昱了。”佟子矜覺得先前的年昱比較容易應付,她只需壓抑內心對男人的恐懼即綽綽有餘,可年昱一旦脫離恐懼的陰霾,便是一名難以應付的對手。她必須絞盡腦汁,而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