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謝氏說道:“吃了教訓,就聰明些,若是今後大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別說你是初初入房的,我可都不會輕饒。”

紅渠低頭稱是:“奴婢知道了,今後奴婢必定盡心盡力伺候大小姐,再不敢出疏漏了。”

謝氏聽完這些才從左邊的迴廊往主院走去,看都沒看一眼院中哀嚎一片的行刑場景。

? 第三章

張平在青雀居處置完人後,就在房外給言昭華覆命,然後一干被打過的奴婢也跟在外面請罪磕頭,言昭華對紅渠拂了拂手,紅渠便揉著手板心,往門口喊了一聲:“都退了吧,大小姐要休息了。”

外面零零散散的動靜全都沒有了,言昭華將紅渠招來讓她取來紙筆,寫道:換被子。

紅渠看著言昭華寫的字,有些為難,說道:“小姐這是要……”

言昭華指了指紙,又寫:昨夜汗溼了。

紅渠這下可撐不住了,臉色變道:“小姐知道的,奴婢……不認字兒。”

言昭華當然知道紅渠不認字,她從前該是謝氏安排在自己身邊的暗樁子,不是太重要的,只因為她會做毽子,踢毽子,初始才入了言昭華的眼,將她從灶房提拔到了院外伺候,謝氏也沒想到放了那麼多樁子,偏這個丫頭在前侯夫人留下的那撥人中露了些眉目,謝氏前些年都在鞏固自己侯夫人的地位,沒空插手管青雀居的事情,如今地位穩固了,她還要搏賢名,前侯夫人雖然命不長,但府裡府外提起言府的前當家主母,無一不是誇讚滿意的,所以,謝氏要做的比前侯夫人好,當然不能有任何瑕疵和把柄被人抓住,就算想處置言昭華身邊的人也得尋由頭,有理由才行。

紅渠算是臨危受命,沒有受過多少訓練,要不然謝氏怎麼會讓一個大字不識的人過來呢,只不過言昭華一日大似一日,的確是要有個人在身邊看著才行,所以謝氏就將紅渠以她的名義送到了言昭華跟前兒,起先實在房外伺候的,因為言昭華身邊有染香和青竹在,紅渠沒法進房,再加上以前言昭華哪裡知道她們的險惡用心,覺得和紅渠很有緣分,對太太又信服,當時還曾為自己與太太看人的眼光相同而沾沾自喜過呢,紅渠說話風趣,又會做毽子等一些小玩意兒,時間一長,言昭華就被紅渠給騙了過去,一段時間後,青竹不知怎的就犯了錯,太太插手,讓紅渠做了她房裡的一等丫鬟。

言昭華想了想後,在紙上畫了一根竹子,給紅渠看了看,紅渠這下是明白了,卻心有不甘,故意裝傻道:“這……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奴婢……”

她就是頂替的青竹進來房裡伺候的,自然是不希望言昭華把青竹給叫回來,言昭華將紙筆一扔,也不和她廢話,在床框上重重拍了兩下,以示憤怒,又將寫字的紙丟到紅渠身上,紅渠這才有些懼怕,猶豫了會兒後,才行禮走了出去,嘟著嘴去到青雀居的雜物間,將剛剛捱了三棒子的青竹給喊到了房裡。

青竹進了房,看見言昭華就跪到了床前,她和染香一樣,都是從小伺候言昭華的,比言昭華大一歲,染香秀氣,青竹英氣,她們兩個是言昭華的生母謝薇安排在言昭華身邊的,從小也跟著她一起讀書,不說詩詞歌賦,但琴棋書畫也都略通一二,不是紅渠這種雜牌軍可以比擬的,青竹先前是進不來,如今進來了,似乎也豁出去了,紅了眼睛,就對言昭華磕頭說道:“求小姐恕了染香的錯,奴婢當牛做馬也會報答小姐的恩情,染香給打了十大板子,如今還被關了起來,說是兩天不給吃喝,她先前褲子都紅了,定是傷的很重,若是兩天無人搭理,也不知能不能撐過來,求小姐開恩,求小姐開恩啊。”

青竹被打發到雜物間有些時間,不過畢竟是從小伺候言昭華的,十幾年的情分在那裡,她知道言昭華心軟,只是受人迷惑,定不是真的要把她們趕盡殺絕,所以才敢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