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密室中!

雖然這方密室修建得甚至廣闊,通風也很不錯,然而不見天日的那種窒悶卻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吱吱嘎嘎的聲音響起,不一會兒,便聽得空曠的殿中迴盪著腳步聲,那腳步沉穩中帶著急切,令平阮兒臉色一暗。

她牢牢地盯著來人,似要從他的臉上剜出一塊肉來一般。

“阮兒,你醒了?”這一聲阮兒分外溫柔繾綣,彷彿情人之間低語呢喃,帶著無盡憐愛之意,卻聽得平阮兒一陣惡寒。

“皇甫勳,你的帝王霸業不要了嗎?”她冷冷出聲道。

今日被他困住,可是說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因她瞭解,眼前的這個帝王,骨子裡向來偏執瘋狂,卻也向來隱忍,可為江山地位捨棄一切。

“帝王霸業?要,自然要。”他眼眸一厲,自身上陡然迸發出帝王的威勢來,“平阮兒,你以為楚軻還能來救你,或是能顛覆我赤焰江山?不,告訴你,他不能。且不說他祖上有約,不得殺害我皇甫氏一族,便是他如今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又何談來救你?”

自身難保?他究竟知道些什麼!

平阮兒敏銳地抓住他話中資訊,卻沒有出口詢問,因為他從皇甫勳的眼中看到了瘋狂與嫉恨,恐怕他如今已經把自己當成了發洩口,要在自己面前狠狠地踐踏楚軻一番,這種神情,通常都是常被壓制的失敗者在自認為勝利的情況下才有的。

暗自心驚,楚軻的絕世風華與驚人才智終是招來嫉妒仇恨,令她想不到的是,皇甫勳這樣冷心冷情以自我為中心的人竟然也會受到影響。

“你在嫉妒他?”嘲諷的語氣盡顯,裡面滿是對他的不屑。

“嫉妒,一個死人有何值得朕嫉妒?”儘管他強壓下眼中瘋狂戾色,卻還是被平阮兒看在了眼底。

只聽得皇甫勳笑道:“你可知他並非常人,乃是紅氏家主,而他身上帶有紅氏傳承的天火,不知是何原因,他需要天龍池禁地的寶物救命,然而要開啟天龍池禁地大門,必須天龍天鳳同時出現灌以精血。而你,平阮兒,你天鳳命格不假,所以你同他好上了,也就相當於斷送了他的生機。你可知道,是你親自斷送了他的性命?”

唇角邪佞地勾起,帶著無盡嘲弄,那眼底翻湧的狠戾,似乎是在渴望看到平阮兒臉上痛苦的顏色。

然而平阮兒面色卻淡淡的,她驚訝於皇甫勳竟然能從蛛絲馬跡中推出這近乎真相的猜想,卻更敬佩楚軻的大膽與果敢。楚軻如何會將自己的性命壓在天龍池禁制寶物之上?他那樣的人,寧願忍受煉獄黑焰焚身之痛,也要從絕地涅槃重生殺出生路,逆天改命,算計千年始祖,如此驚才絕豔,是她的男人!

可憐的皇甫勳,自認為能打擊到她,卻不知自己如跳樑小醜,徒增笑話。

看著平阮兒依舊冷淡的容顏,皇甫勳冷哼一聲,只當她是強撐,立即又道:“你不用等他了,朕派去的皇室影衛親眼看到他被一夥神秘人圍攻,最終化作飛灰死亡,所以,你還是死心吧!”

平阮兒心中一震,楚軻被圍攻,化作飛灰?

“所以是失蹤,不是死亡,因為連他的屍體都找不到了……呵呵……”帶著無盡惡意的話語輕聲吐出,如詛咒一般將平阮兒的脖子越繞越緊,幾乎令她難以呼吸!

“不!不會的!”

他絕對不會如此輕易死亡,因為,他是紅軻呀!

“平阮兒,承認吧,你就是個天煞孤星,皇甫璋已經被你剋死,現在的楚軻也一樣。”

“不!”平阮兒知道他這是在攻克她的心牆,令她陷入崩潰情緒中,她很想冷靜,可是聽到皇甫璋三字,看到皇甫勳邪佞而瘋狂的神色時,她頓時驚叫一聲,無助地躺在床上向後縮去。

“啊——”似絕望的悲泣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