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騎通訊隊鴿房訓練的鴿子都善於躲避敵人巡查,而這兩日他們都沒有收到從沁陽縣城中傳來的訊息,很顯然通訊被人阻斷了。而如今這隻受傷的鴿子的出現,正好印證了他與寧有意的猜測。

他輕手將綁在鴿子腿上的竹筒取下,一面開啟密封竹筒一面對士兵吩咐道:“帶這隻鴿子下去療傷。”

“是!”士兵立即帶著鴿子退了下去。

寧有意走上前來,看著蘇珉開啟竹筒,取出信紙,出聲詢問道:“如何?”

蘇珉一目十行瀏覽一遍,隨即目光在紙上跳躍了幾下,突然怒道:“她也太膽大了!”隨即怒氣衝衝地將手中的信紙一把塞到了寧有意的懷裡。

寧有意不明所以,但卻知道蘇珉口中的她肯定是平阮兒無疑。以蘇珉的表情和對平阮兒的瞭解來看,她定然又做了什麼極度冒險的事!

看著信紙上雜亂不堪的文字組合,他迅速按密法讀取資訊,這才明白蘇珉為什麼生氣。抬頭對彥昌說道:“原來元帥那日不但欺騙了咱們,不僅沒有提前率兵前往凌沖水庫,更甚者,她還隻身潛入了紫琉國大營,一把火把人家十萬大軍的糧草都給燒了。”

聞言,彥昌頓時吸了一口冷氣,元帥行事也太過冒險張狂!莫說蘇珉,便是自己都不免為她捏一把冷汗,這是何等危險的事,她身為一軍主帥竟然這般大膽!偏偏他們都知曉她的性格,還拿她無法……

比起得知紫琉國糧草被燒的這個好訊息所帶來的驚喜激動外,他們更是被她的大膽行徑嚇了個不淺!

“老夫本在疑惑紫琉國為何突然退軍,原來是圍堵沁陽城的十萬軍隊的糧草都被元帥一把火給燒了,怪不得……”

“原來如此!”蘇珉也不由得驚呼道。早先他還覺得紫琉國退兵太過詭異,原來是糧草已經被燒乾淨了,這就說得通了。

兩人面上都帶著瞭然,與此同時還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這兩日與紫琉國硬碰硬,己方損失嚴重,雖然紫琉國也沒有討到好處,但這代價卻太大了。如果奪下凌沖水庫的代價是付出所有士兵的性命,那麼即便最後奪下來了,又與敗了有何差異?

然而寧有意卻沉默不言,手指摩挲著紙張,糧草被燒所以撤軍,這理由看似合理,卻還是不夠充分……

蘇珉偏頭便看到寧有意微微皺著的眉頭,不由得出聲問道:“你在想些什麼?”每當寧有意這廝這副深沉模樣,就定然是心中有所想法。

寧有意偏頭看了他一眼,再次拿出信紙,指著信紙的左下角說道:“你看日期。”

“四月二十日凌晨?”蘇珉念出聲,眼睛一眨,幽光一閃而逝:“是昨日早晨。”

昨日清晨,距現在差不多二十個時辰,然而信紙卻才傳到他們的手裡。

“老大要求一日一報,我們已經大概兩日沒有收到信,而如今這日期卻是昨日清晨的,說明今日清晨應該還有一封密信。”寧有意分析道。

“鴿子定然是被紫琉國阻攔了,元帥雖然要求咱們一日一報,但若是無事,也不過是例行彙報,如今信已經丟了,你關注也沒用。”蘇珉不由得潑冷水,他實在不明白寧有意在這裡磨嘰什麼,反正信不丟也是丟了,與其在這裡猜測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趕緊收拾東西趕路!

搖了搖頭,寧有意的眸光迷離而困惑,“不,直覺告訴我,丟了的這封信十分重要。”

“咱們回去直接問老大!”蘇珉有些不耐煩,更有些急切與擔憂。如今史光臣退兵,他們的危機倒是解了,然而若是史光臣與史子孝聯手起來攻打沁陽縣城,那麼平阮兒豈不是十分危險!

與蘇珉的急迫相比,寧有意卻不急不忙,反而還轉身面對牆壁開始沉思。

史光臣本來與他們正打得不可開交,大有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