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握緊勢力剛猛的長槍,頓時讓其收勢。隨即猛然抬眸,眸光如利箭霍然射向馮徵,眸中冷冽之意如天山之巔冰雪,刺骨冰寒。

不過一踢一握而已,簡單至極,然而馮徵卻緊緊地握住了韁繩,甚至於韁繩嵌入了掌心之中勒出鮮血而猶自不知。明明他高坐於馬上,身材魁梧,體型健壯,如巍峨山嶽聳峙挺立,而她立於馬下,身材瘦削,體格與自己相比嬌小至極,好似只要自己策馬往前兩步,就能將之踏於足下,踩踏成泥。但為何,這一刻他卻無法朝前邁出一步?

明明這麼弱小的一個女子,卻是當世名將,一軍主帥。明明那麼瘦削的身板,為何他卻感覺那裡面好似蘊含了撕裂天地的力量與霸氣,包裹著無盡的銳意與煞氣,讓他看了都不由得膽戰心驚。

她,就是一柄銳利的寶劍,擁有刺穿一切的力量,直指蒼穹,光芒萬丈!令人無法逼視!

無人能阻其鋒芒!

槍頭高頻率的顫動以及不斷髮出的嗡鳴聲響提醒著他,她所擁有的令人驚心動魄的力量與魄力。

何等功力才能將槍掌控至此?收發自如,靜中有動,只一招便蘊含無盡威勢。

誰都無法質疑,只要平阮兒想,定然可揮槍直取在場之中任何一人的項上人頭!

單憑這個起手式,馮徵便知曉平阮兒的槍法絕非浪得虛名,想要與之一較高下的心愈發堅定火熱了!

平阮兒自然察覺到了馮徵眼中燃燒得愈發猛烈的戰意,當即一勾唇角,嫣然笑道:“本帥身上負傷,方才歷經一場激戰,馮將軍七尺男兒,若現在強硬要求本帥與你比試,豈非勝之不武?何況戰情危急,馮將軍當真要因自己一己之私,耽誤了你們大帥的要事?”

她知道,這樣的武痴一旦發起瘋來勢不可擋,而且你越不應戰,他越糾纏,所以只能以氣勢奪之,讓他見識到自己的厲害,挑起其好戰之心,讓其正視甚至是高看對手,尊重對手,挑起其對公平一戰、酣暢一戰的*,從而達到緩兵之計。

而且,借史光臣說事,施以威壓,讓他不得不先將好勝之心收起,直接帶他們去見史光臣。

果然,如平阮兒所料,馮徵略一思索,隨即正氣浩然地對她講道:“你既已受傷,我若與你較量,也定不暢快!也好,今日便先行擱下,來日我定要與你決一高下!平阮兒,你敢不敢應?”

“敢!為何不敢?”平阮兒長眉一挑,分外凌厲張揚。

“那便好!來人,把他倆綁上,帶去見大帥!”他當即扭頭衝下方眾人吩咐道。

“慢著!”平阮兒伸手阻攔,偏頭冷然斜睨馮徵,道:“本帥自己會走,何況,你我本是仇敵,本帥如何能將生死放在爾等手中?若是有人妄圖強行扣押,莫怪本帥手上長槍無眼!”

笑話,她如何能夠乖乖束手就擒,若真如此,那先前所做掙扎豈不是付諸流水,還白白受了許多傷。

馮徵面色冷峻,顯然不悅,反問:“難道這就是元帥您的談判誠意?”

“誠意?若是為了誠意將小命奉上,那不談也罷!何況,不是本帥求著你們談判,若你不信就大著膽子來試試,本帥倒要看你們最後是否能安然無恙地出了這倒馬關!忘了告訴你,我飛羽騎精英已從山頭懸崖繞過,如今正堵在山口,而你們,已是甕中之鱉。”語氣篤定,彷彿天地乾坤自在掌中。

其實平阮兒是詐馮徵的,飛羽騎根本不可能繞到山口去,因為根本無法確定史光臣是否會留兵駐守山口。但是現在只能如此說,若真有人留守山口,只能繼續逞口舌之利,說是飛羽騎將人全部幹掉了。

“笑話,公子留守山口,你飛羽騎便是再厲害,也不可能達成計劃!”馮徵當即反駁。

果然,史光臣留有後手,只是沒想到竟然是史子孝留守。聞言,平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