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飛羽騎六大都統中的一個。

還有便是被她擱置已久的寧有意的身份,精魂衛暗衛之主?雖然已經見到信物,但是她還是留了一份心,給小六傳了信,只待收到回信就真相大白。

心中一沉,她迴轉身去,從筆架上取了一隻毛筆,抽出一張紙迅速在上面寫下了幾個人的名字。

這是她的習慣,一旦有所想法就寫在紙上,然後再慢慢理順,或許一時之間沒有思路,卻保證了不會產生遺漏之處。

皺眉細細思索,她在腦中將眾人品性與平日行事過了一遍。

手一頓,筆尖上的飽滿的墨汁就掉了下去,落在了司馬二字之上,暈開一攤濃黑之色。

看著被染黑的紙張,她的眉目中突然多了一分冷意。

“篤篤。”門突然被敲響。

平阮兒抽出一張白紙將這寫好的紙張蓋住,然後才抬頭望向來人。逆光中,一抹挺拔的紅影立在門口,光影在他四周打上一層淺薄卻炫目的光暈,不禁令她微微失神。

先前覺得最煎熬的莫過於不知情的等待,後來打發自己做正事才好不容易定下心,然而此刻真正看到楚軻,竟然已經不知道拿出什麼表情,抑或是說些什麼。

那晚之後,想過第二日起來後再見會不自在,會尷尬,卻沒有想到根本沒見著人,也沒有想到人一失蹤就是三日光景。好不容易得知人回來了,卻被經護法堵在門外,那一刻,所謂的尷尬侷促都拋在了腦後,只剩下濃濃的擔憂與焦慮。

這人,還真是太不讓人省心!

如今看到人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在剎那的怔愣之後,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股埋怨與憤恨來。

輕哼一聲,平阮兒卻沒有與他打招呼,反而有條不紊地抽出先前的紙,佯裝思索起來,其實耳朵卻暗暗豎起去聽門口之人的動靜。

腳步聲漸近,余光中閃過一抹紅色。

瞥見那紅色的時候,她的心偷偷漏了一拍,執筆的手竟然有些僵硬。鼻端傳來若有若無的青荇味,她不由得想到剛才抬眼見到的那一幕,那抹紅就這般直直地撞入眼底深處,震撼心靈。

青荇之味,淡,怡人;若重了,便會帶有鐵鏽腥味,同血的味道可是像得很。當初她第一次聞見之時就在想,湛藍色讓楚軻如遠天遼闊,透著股遺世獨立的味道,若是換成紅色的話,他便是世間最利的劍,殺伐霸氣,冷酷睥睨!

今日得以一見,卻覺得他穿紅色遠遠比自己想象的更震駭!那樣的紅色,如暮靄時分沉入黑暗中最後一抹暗紅日光,如黑夜裡沙場上連綿不絕的戰火,紅與黑共存,冷厲中帶著焚盡一切的悍然力量!

“墨暈開了。”他輕笑的聲音在耳側響起,因刻意壓低而顯得微啞,又因為歡喜的心緒染上兩分靡麗。

還未待她反應過來,他便已經伸手取了她手中的筆。因為他靠她極近,她甚是感覺到兩人衣袖摩挲的輕癢,以及身後他胸膛的熱度。

這麼一怔,竟然就任由他取了筆。

“你……”

“我想你了。”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他一句堵了回去。只是這本該讓人甜如蜜糖或是羞怯的情語卻讓她聽出了一股疲倦的味道來。

說罷,他竟然直接從後面伸手直接攬住了她的腰,將頭枕在她的肩窩中。

二話不說,平阮兒直接掰開他的手,一個擒拿手捉住他的手腕,反身瞪著一雙大眼牢牢地盯著他,“還請紅家主自重!”

楚軻失笑,與其說她是要與他撇清關係,莫不如說她是秋後算賬來了。

“嘶,痛……”他輕蹙眉頭,示意她將他的手腕捏痛了。誰知這樣的表情並沒有讓平阮兒心軟,反而更加觸怒了她。她大力扔開他的手,只冷冷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