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餓。”

“頭髮有沒有擦乾?”

“有、有稍微、稍微擦一下……”她以前不口吃的。

頭髮未乾的水分順著髮尾滴到她的手臂上,涼涼的。

“嗯……”左桀應了聲。

又沉默了。

許樹茵很想說些什麼,但是,她太緊張,太在意左桀討厭她、躲她這件事,以至於腦袋全部打結,呆呆地等待,等待他再開口。

黑暗中,左桀輕輕嘆了口氣。

雖然很輕,但是她聽見了,整顆心又揪成一團,她想,她是不是該告辭了。

“過來。”

“啊?”她聽見“過來”,不是“出去”?

“過來。”他重複一遍。

“喔……”她很快起身,走過去,站在床邊。

他一把將她拉下,拿起乾毛巾,蓋上她的發。“自己擦乾。”

她機械般地聽從指令,擦乾頭髮。

他用衣服包著小狗,放到另一間房間,走回來,將窗戶推開一小縫,點了根菸。

“雨太大,今晚就先在這裡睡。”

“好……”左桀就近在眼前,她完全沒法思考,只記得出聲。

抽完煙,他進浴室洗澡,這時,許樹茵才感覺能夠順暢呼吸。

但是,很快她又開始緊張。

她今晚要睡這裡?跟他睡在同一個房間?!

#%@……哇,這會不會太刺激了?她的腦袋糾成一團。

在一切都還沒想清楚前,左桀洗完澡了。

“你睡裡面。”他高大的身影佇在床邊,罩得她又開始呼吸困難。

她挪動位置,移往牆邊,左桀坐了下來。

“阿桀……”她小聲地喚他。

“嗯?”他背對著她。

“我很緊張。”

“呵……緊張什麼?”好久沒聽到她這種無厘頭的說話方式,一聽就想笑。

“不知道……”她咽咽口水,鼓起勇氣問:“你之前……不理我?”

“嗯。”他承認。

“你討厭我了?”

他沉默,無法說出違心之論。

他想看她,卻不能轉過身去,怕自己自制力不夠,怕自己衝動。

“睡覺吧!”他將棉被塞給她,躺下。

許樹茵盯著他冷漠的背影,心好痛,眼淚又開始奔流。原來,她左眼下方的那顆痣,真的是愛哭痣。

她躺下來,卻怎麼也閉不上眼,多希望他能轉過身來,不要這樣背對她。

聽見她帶著水氣的呼吸聲,他要自己硬著心腸,不要回頭。

“桀……”她怯怯地伸手拉拉他的衣角,帶著哭音說:“不要討厭我……”

左桀搗住自己的眼,揉著太陽穴,手背因壓抑出力而浮現青筋。

“我……我喜歡你……”她說了,因為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機會。

“我沒什麼好的,別浪費你的感情。”

“可是……已經……”可是,已經收不回來了。她被拒絕了。

“你沒看到我怎麼過生活的嗎?整天打牌、撞球、遊手好閒,這樣的人你也喜歡?自找麻煩啊!”他自嘲,也是事實。

“我知道,我不在乎,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在乎——”她挪向前去,抱住他,臉頰,緊緊地貼著他的頸邊。

那禁錮許久的情感,一旦道出,如洪水奔騰,收勢不住。

當那柔軟的胸脯貼上他的背,當下,他倒抽一口氣。他不敢動,也不能動,感覺她環住他腹部的手正在發抖。

“我……真的不行嗎?”她又哭了,今晚,她好愛哭。

在愛情之前,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