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雅崢見狀,忙推了推凌韶吾、莫三。

凌韶吾、莫三忙雙雙拉住凌敏吾的肩膀。

凌韶吾勸道:“二哥,晚秋說得對,好漢不吃眼前虧。”

莫三笑道:“旁人要定你罪名,你就趕著去,也未免太實在了一些。據我說,就去尋老夫人庇護,也叫老夫人再請大夫來,瞧瞧是否當真動了胎氣,倘若沒有……事實究竟怎樣,不就明瞭了?”

凌敏吾皺著眉頭,略一琢磨,也覺莫三的話有道理,見元晚秋從地上爬起來後就將兩隻手藏在背後,低聲催促說:“多謝你來跟我通風報信,你快些回去吧,仔細叫人瞧見了,你在母親房裡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我是過慣了苦日子的,就算大夫人為難我一些,也遠比早先過的日子要好上許多。”元晚秋無怨無悔地低頭一笑,福身之後,立時抽身向前院去。

凌敏吾對凌韶吾、莫三一點頭,也拔腿向前走。

莫三摩挲著下巴,輕笑道:“有趣。”

“只是有趣?”凌雅崢笑問。

莫三揹著手,笑道:“不但有趣,還十分有趣。”

凌韶吾不明就裡地問:“你們說什麼呢?”

“沒什麼,走吧。”莫三揹著手一笑,徑直向麟臺閣走去。

凌韶吾一頭霧水地摸著頭。

凌雅崢微微抿唇,慢慢地跟著莫三、凌韶吾在一片落了葉子的桃樹間走過,摸著遒曲的桃枝,穿過只剩下藤蔓的薔薇花架下,仰著頭就向麟臺閣上看去。

樓閣之上,軒窗之後,一身青衫的關紹垂著眸子,兩隻手輕輕地一捻,一隻鵝黃的竹蜻蜓騰空飛了起來,忽上忽下,待一陣秋風吹來,便斜斜地落進桃花溪中。

凌韶吾對院子裡的小廝一點頭,那小廝立時提著網兜向桃花溪走去。

“怕我在上面寫字嗎?”關紹全無被軟禁的慌張,從容自若地靠著窗子問。

莫三仰頭笑道:“怕你放飛了一隻,再沒得玩。”見樓下宋勇夫婦過來請安,頷首笑道:“我們有幾句話,要問關少爺。”

宋勇家的堆笑道:“少爺、小姐樓上請,少爺、小姐吃什麼茶?如今就守著這院子,閒散得很,收了不少露水。”

莫三笑道:“不敢糟蹋大娘的露水,只用尋常井水烹茶就好。”邁步進來,迎頭瞧見錢謙萎靡不振地站在樓梯上,又笑道:“錢兄弟受苦了?”

錢謙嘴張了張,終究又閉上,扶著欄杆問:“可有京城的訊息傳來?”見莫三搖頭,就去看凌韶吾再次去看凌雅崢,最後愴然地轉身進了自己房裡。

明間裡,關紹就在中堂畫下的椅子上坐著,手上輕輕地繞著一把麋鹿骨的摺扇,待扇子唰地一聲開啟後,便望著莫三問道:“你當真打發了人跟蹤我?”

“不然,我怎麼找得到青帝廟?據說那廟裡藏了不少刀槍劍戟,虧得早發現,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莫三無限唏噓地說。

關紹伸手一攏扇子,望了一眼一言不發遠遠站著的凌雅崢一眼,便收回了眼,垂著眼睫問:“那你今次來,有什麼話要說?”

莫三一伸手,將一個藥瓶丟擲。

關紹伸手接住藥瓶,擰開評上小塞,聞了一下,不由地慌張道:“夜雨百年?”

“正是。”

“你哪裡弄來的?”情急之下,關紹忍不住站起身來。

莫三笑道:“雁州府不但有藥,我還有藥方。”

“究竟是從哪裡弄來的?”關紹又鎮定自若地坐回去,將那藥瓶蓋上塞子,輕輕地放在手邊小几上。

莫三故弄玄虛地說:“你不是提起過,這藥是定情所用之物嗎?如今,這藥方,在我們紆國公府大小姐手裡,現如今,朝廷安插在雁州府裡的探子已經慌了神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