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了什麼事,但,你且小心著吧。為了選妃的事,連家對八妹夫心懷芥蒂還是小事,聽大哥說,是上面的人父子不睦,咱們下頭人,只能謹慎著走一步看一步。”

“多謝六姐姐。”凌雅崢將凌雅峨送出門外,坐在廊下怔怔地出了一會神,琢磨著上頭的父子,究竟是那一對父子,望見一隻奄奄一息的蝴蝶瑟縮著趴在木芙蓉葉上,就探著身子將那綠翅膀的蝴蝶捏起來,待要將它放進暖融融的房裡,又覺不如給它一個痛快,於是又將它放回那片枯黃的葉上。

天色暗下來時,莫三醉醺醺地被爭芳、鬥豔攙扶回來。

凌雅崢扶著他到床上躺著,打發了爭芳、鬥豔,就替他脫下鞋子。

莫三迷糊著眼睛,瞅著凌雅崢玲瓏的身段,笑嘻嘻地問:“今兒個有人誇七月沒有?”

“誇了。”凌雅崢敷衍道。

“我就知道,七月瞧著個頭小,但渾身上下都是靈氣。”莫三得意地說。

凌雅崢走到門邊架子上溼了帕子,拿著帕子給莫三擦臉,見他臉上雖被酒氣蒸紅,但一個明晃晃的巴掌印卻清晰得很,忙問:“這是怎麼了?”

莫三揉著臉,先說沒事,見凌雅崢盯著他不放,才啐了一聲道:“本打發人跟著二嫂子的人,去瞧瞧她究竟將大嫂子什麼把柄握在手中,誰知……”

“怎樣?”

“被人算計了,打發去的人竟拐進了先前鄔音生將鄔簫語許配的人家。”

“……父親一準說,你媳婦孃家算計得你大哥不得不離京,你也有樣學樣,巴不得人家鬧上門來討媳婦?巴不得莫家聲名掃地?”凌雅崢給莫三揉著太陽穴,見爭芳端來一碗酸筍醒酒湯,就接到手邊,輕輕地吹了,餵給莫三。

莫三喝了兩口,起身接了碗,一氣灌了下去,仰身倒下,嘆道:“山雨欲來風滿樓。”

“怎麼說?”

“有人彈劾姑父剛愎自用,懇請皇上撤了他。”

“哪個姑父?”

“小姑父。”莫三枕著手臂。

“……別那言官,就是我祖母收買的那位吧?”凌雅崢有些糊塗了,若是小姑父跟連鴻恩等同謀,豈會向自己身上潑髒水?

“只怕是了,恐怕,旁人以為是你們凌家要對付我們莫家,才會揣測著,附和那帖子——畢竟在朝為官,要的就是眼力勁。”莫三嘆道。

“若是皇上當真撤了,那就應了先前那‘杯酒釋兵權’的話,只怕一時間,京城內外會人心不穩。”凌雅崢見莫三將手伸出來,就將手伸過去,交握住他的手。

莫三立時將臉面藏在凌雅崢身上,悶悶地一笑,忽地仰頭道:“你身上多了一股味道。”

“什麼味道?”凌雅崢緊張地問,唯恐是月子裡的髒東西留下的味道。

“不像是脂粉香,也不像是花香。”莫三又嗅了嗅,在凌雅崢耳畔道:“暖暖的,撩人心。”

“呸!”凌雅崢啐了一聲,見莫三向她肋下搔來,忙咯咯笑著躲開,忽地聽見七月像是笑了一聲,就捅了捅莫三叫他老實一些。洗漱之後,放下紗帳,二人耳語一番,又不知在誰的低聲細語中入睡。

約莫一月後,莫靜齋離京的文書終於下來,莫三就向衍孝府幫著莫靜齋準備出京一事。

凌雅崢也去探望婉玲。

婉玲見了凌雅崢,開口就問:“七月還好嗎?”

凌雅崢點了點頭,見婉玲房裡供奉著一尊觀音,擺下諸法器,就蹙眉道:“嫂子聽說了嗎?三兒昨兒個捱了父親一巴掌——因為查二嫂子究竟拿住大嫂子什麼把柄,偏查到了鄔簫語說過親的人家。父親以為三兒使壞。”

婉玲沉默了一會子,到底信不過凌雅崢,緊緊抿著嘴不言語。

“……既然大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