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親侄女都要拿去送禮,還和那老王八設下這麼歹毒的圈套。”

李老太太出身市井,年輕時候也是罵街的一把好手,李氏聽她罵得粗俗,抹淚勸道:“娘!”

李老太太恨鐵不成鋼:“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糊塗東西,怪不得笙兒要想不開。笙兒什麼也不懂,真要是給那姓趙的老王八做後,往後更要給顧大兩口子牽著鼻子走。那賤婦八成還肖想著往後老王八的家產都變成姓顧的。我呸!”

李氏被親孃罵得滿臉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再不敢多言一聲。

李老太太恨死了顧家,罵完了閨女,叫了大兒子來商量。老頭子身體不好,怕氣出個好歹來不敢叫他知道。

母子兩個合計了半天,覺著當務之急是趕緊給文笙定下門親事,男方最好能夠知實知底,不害怕流言。

趙榮有句話沒敢跟老孃說,他覺著外甥女這個情況最好是嫁到外地去,不過他認識的人裡面沒有那麼合適的,萬一糊里糊塗嫁一個條件還不如那姓趙的,那他這大舅可百死莫贖了。

老太太拍板叫閨女在家裡住下來,不許再回顧家,又將幾個兒女全都叫回來,要給文笙找婆家。

李家的大人們忙得焦頭爛額,李老太太特意叮囑孫女青桂:“你表妹在家裡受了委屈,以後就常住咱們家了。你們倆年紀差不多,這些日子你什麼也不用做,就陪著她,哄她開心,回頭奶奶記你一大功。”

青桂還不知道所謂“委屈”指的是什麼,倚在老太太身邊笑嘻嘻地道:“奶奶您放心吧,我巴不得有人作伴,文笙妹妹回來住真是太好了。”

往常文笙一年也來不了兩回,青桂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說話細聲細氣,一著急就臉紅掉淚的樣子,她見小姑媽兩隻眼睛腫得跟桃子似的,還以為會看到一個哭得死去活來的顧表妹,誰想對方看上去神情如常,跟沒事人一樣。

不過停了一小會兒,青桂又覺著奶奶說得沒有錯,文笙表妹變得對什麼事情都興趣缺缺,分別是心緒不佳嘛。

文笙自然看出來小表姐在努力哄自己開心,不過她對青桂拿出來的毽子針線實在提不起勁兒來,道:“我想出去走走。”

李顧兩家在離水論地位都屬中等,不像大戶人家的姑娘講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青桂和爹孃說了一聲,兩人換了衣裳出門。

青桂領著文笙在家門口轉了轉,巷子裡左鄰右舍她都很熟,見到年長的就乖巧地打招呼,順便介紹一下文笙。

看得出這一整條街上民風很是淳樸。大家共用街頭的水井挑水吃,草垛就堆在門口,有幾戶甚至連街門都大敞著,幾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正湊在街門口玩耍,瞧見二人過來探頭親熱地喊“青桂姐姐”,又好奇地打量文笙。

青桂便問文笙道:“妹妹要一起玩麼?”

文笙默默地搖了搖頭。

她再要往遠處走,青桂卻道:“就在這周圍逛逛吧,街坊們都認識還不礙事,出了街口壞人就多了,太不安全。妹妹聽話,逛完了咱們就回去,要不然姑媽該擔心了。”

文笙聽她如此謹慎,忍不住問:“外邊壞人很多?眼下世道亂到女子都不敢上街了麼?”

文笙盤算著自己早晚有一天要離開李家,到時候去哪裡怎麼謀生都是問題,說到底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世道越亂,安全越沒有保障,如今沒有家族在身後撐腰,自然事事都要她好生籌劃。

青桂嘆了口氣:“我聽爹爹說,咱們離水好歹是將軍的家鄉,還算太平,別的地方更亂。就算關了門呆在家裡也說不定會被賊人搶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咱們會託生,還是小心點兒吧。”

雖是這麼說,文笙回到李家之後還是惦著到更遠的地方看看,她自己雖然可以溜出去,但想到回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