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哀求:“這位大嫂,我們不想吃板刀麵,也不想吃餛飩湯,你快些放我們走吧!”

方嫂冷冷一笑:“放你們走?誰知道你們會玩什麼花樣?”她一伸手將幾人的穴道點住:“你們今晚便好好的呆在這裡,誰也別想動,以後見著我們家的船,別想著還要無禮!”

相宜扯開一點點簾子,揚聲道:“聽著你們的聲音就不像我們大周人,到了大周竟然還這般放肆!你們要尋什麼人,跟官府去報備走失夥伴便是,何必來擾民!以後無論是見著誰的船,都不許無禮,知道否?”

小女孩的聲音稚嫩嬌柔,就如銀鈴般迴盪在這寂靜的江面上,跪在那裡的幾個人愕然的望著船艙,沒想到這兇猛的大嫂的主家,竟然只是一個小小女孩,真不知道她的來歷是什麼,這般年紀小小就能說出這種條理明晰的話來。

方嫂招呼船家開船:“咱們就不陪這群人在碼頭上過夜了。”伸手將幾人的角弓與箭囊摘下,方嫂笑了笑:“這中間倒也有一把好弓,沒銀子用的時候拿出去當了,只怕也能當得幾錢銀子。”

船工們趕緊將木漿划動起來,水波推著船隻慢慢得往河中心去,江心裡倒映的明月被漣漪推動著,又碎得不成形狀,江面上處處都是月明,銀光灩灩。

船艙裡,那少年跪在方嫂面前,向她磕頭:“多謝大嫂救我一命。”

方嫂神色疏淡:“你該謝我們家姑娘,若她不說讓我救你,我定然不會出手。”

那少年抬起頭來望向了相宜,眼中有感激神色:“尕拉爾謝過小姐!”

相宜微微一笑,輕輕搖頭:“謝什麼謝,也是瞧著你可憐罷了。你為何被人追殺?瞧著那幾個人,該都是有些身手的。”方嫂剛剛說他們身上背的弓都是三石弓,看起來還是有些力氣的,不是尋常的護院打手,這幾個人一起來追殺這少年,那麼這少年定然有些來歷。

尕拉爾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來,他低聲道:“我家乃是北狄富戶,父親死後,家兄為了霸佔財產,意圖將我與母親殺死,有忠僕護著我逃了出來,可母親卻還不知生死……”眼淚從他的眼角滾落了下來,大滴大滴的落在了他的衣袖上邊。

“真是可憐。”連翹在一旁聽著,同情心大盛:“你簡直跟我們家姑娘一般遭遇哪!”

“你也是被人趕出來的?”尕拉爾望了望相宜,見她穿戴十分合體,不像是匆忙出逃的人,有些奇怪:“就沒有人追你不成?”

“我是自己從家裡走出來的。”相宜笑了笑:“我自請出族。”

“難道你就不回去了?”尕拉爾很是驚奇:“人不可能沒有自己的氏族,總要與自己的族人在一起,那才是完整的家。”

相宜看了看尕拉爾,他的模樣跟大周的人有些不一樣,儘管臉上有著灰土顏色,可那沒沾灰的地方卻看得出來,很是白淨,他的白,與大周少年的那種白,完全是不相同的兩種,比方說,嘉懋的白是面如冠玉,那個玉只是羊脂玉,還帶了些微黃的影子,而面前這少年的白卻是純粹的白,找不出一絲雜質來。

他的眼窩也有些深,一雙眼睛很大,眼珠子裡帶著些淡淡的綠色,就如那碧璽一般,有著豔豔的精光。相宜不由得暗自驚歎,這外族人與大周人一比,真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形狀,雖然面前這位自稱叫尕拉爾的少年面貌迥異,可看上去還是十分招人,站在那裡仿若青松。

“你從自己的族裡逃出,現在暫時還不能回去。”相宜看著尕拉爾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