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正說著話,院門再次被拍響:“三順!三順你回來了吧?開門啊!我是你爹。”

吳氏望向丈夫:“他又來了。”

宋三順沉默。

外頭拍門聲更大了:“三順,快開門!我有話問你!”

小長安被嚇得不輕,跑過來撲進叔叔懷裡。

她害怕祖父又來燒屋子。

宋三順安撫地拍拍小侄女,將其交到妻子懷裡,“我去看看他到底有啥事。”

站起身,隨手操起一把扁擔握在手心。

白花花見主人拿扁擔,一個激靈站起身,跟著主人往大門口走去。

大黑倒是還趴在地上,眨巴著眼注視門口。

宋三順開啟院門,就見親爹一臉憔悴站在眼前,身上衣袍皺皺巴巴,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宋八齊瞧見三兒子開門,眼前一亮,快步上前抓住他:“我聽人說你哥送信回來,可是真的?”

宋三順拂開親爹的手,退後兩步,冷淡道:“是啊。”

“那信呢?”宋八齊激動萬分,也不在意兒子的冷淡疏離:“他還寄錢回來了是吧?”

宋三順:“沒有。”

兄長之所以將那個金錠子藏在瓷娃娃裡,又沒在信中提及,就是怕信件轉到父親與繼母手裡,錢會被他們昧下。

所以自己怎麼可能告訴生父實情。

“怎麼可能沒有?”宋八齊憤怒,指著宋三順喝道:“是不是被你夫妻倆私吞了?”

宋三順冷笑,轉身關上院子。

自己還以為生父是過來向他求助的呢,正糾結到底要不要幫他,結果他來了這一出。

“你個該死的孽障!竟私吞二孝寄來的錢!那是二孝給我的,你憑啥拿去?快還回來!”宋八齊高聲叫罵,一點沒有之前的頹廢落魄樣。

宋三順理都不理他,栓上門,直接去灶房幫妻子燒火。

自己真不該動惻隱之心,宋八齊那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長安縮在嬸嬸懷裡微微顫抖,她最怕祖父他們來鬧騰了,每次鬧過後她晚上都會做噩夢。

不是夢到祖母將她丟進無人的山裡,就是夢到自己中毒而死,有時還夢到叔叔嬸嬸全身是血躺在地上,生生將她嚇醒。

吳氏感受到長安的驚懼,拍哄道:“長安別怕,嬸嬸在呢。”

長安將腦袋貼在嬸嬸胸口,聽著沉穩的心跳聲,漸漸平靜。

小堂姐一家真是壞透了,可又不能殺了他們,因為小魚魚說這個朝代殺人犯法,還可能被判以命抵命。

所以即便自己準備了好多毒草也沒敢告訴叔叔嬸嬸,就怕他們會拿去給祖父吃。

但祖父他們實在太討厭了,長安忍不住在心裡盼望他們全都倒大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