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位於三環內、二環外,聯盟基地和安全區之間的緩衝帶,除了駐軍和少量政府部門機構,原則上沒有居民。阿靜和周敦虎、吳子健一個向北兩個向南,街道上空無一人,不用擔心被跟蹤。

“理事會監察組……好大的坑啊!”

但凡事都有例外,王簡站在街道對面小區塔樓頂層的房間裡放下望遠鏡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語道。在他身旁還有個穿著能源部電力工作服的年輕人正舉著長焦鏡頭,不斷按動著快門。

有了尹利亞江,或者說疆省移民,準確的說是洪濤提供的詳細情報,涉嫌非法武器交易的人員早就被內務部便衣用各種方法嚴密監控了起來,其中秦洪濤、王正榮、吳子健都是重點關注目標。

沒多久收穫就來了,監控名單裡出現了一個新名字,周敦虎!他倒是沒和秦洪濤有過接觸,但和王正榮、吳子健接觸次數太多,除了在單位裡還有私下交往。

內務部如果想確定一個人的行蹤,不管是流民正式居民基本無處遁形。他們根本不用費心費力的去盯梢,只要檢視各個安全區之間的檢查站登記就能找到詳細的出入記錄。

現在新安全區被封鎖了,幾乎每個檢查站都配備了內務部便衣,這個工作變得更加簡單,連專門調閱都免了,也不用刻意隱瞞身份,正大光明的對所有人員進行身份檢查是正常且必須的。

有了這個便利,周敦虎就成了被綁上細線的土蜂,走到哪兒就會把採蜜人引到哪兒。這不,阿靜就毫無警覺的被連累了,成了監控名單上的又一個新目標。

周敦虎有什麼背景,內務部還在按部就班的進行秘密核實,但阿靜的身份證明在經過檢查站時已經暴露無遺。

但王簡這次有點咧嘴了,理事會監察組雖然沒啥大權力,但地位比較特殊。是專門代替理事們四處尋訪的眼睛、耳朵、鼻子,化妝、隱瞞身份都是其慣用手段。

在沒有違反聯盟規則的情況下任何人不得干涉其正常工作,如果沒有確鑿證據,內務部輕易也不會去特意調查,避免引起高層之間的摩擦。

“科長,她說不定是來調查管理處工作情況的,咱們還繼續跟嗎?”不光王簡懂得這些規則,旁邊的內務部調查科探員同樣明白,也開始有點含湖了。

“你是不是該重新培訓了?調查科有哪條規定說不能調查監察組了?咱們就是幹這個活兒的,哪怕她是聯盟理事長和秘書長,捲入桉件該查也得查。通知一組,放下手裡的工作,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但不許靠近!”

如果能遵循潛規則,害怕觸碰達官顯貴,以王簡的工作成績早就應該升任調查局局長,和藍玉兒比肩了。尤其是面對阿靜,王簡下意識的感覺她肯定不是清白的。

當年在調查安通機械公司時,就有這個女人的身影。事情不會這麼巧,這次必須要搞清楚她到底在做什麼、為誰做!

剛剛的感嘆並不是在抱怨命運不公,而是想起了某個人坑王的稱號。果然名不虛傳,一出手就是個能把部長級別人物坑下臺的大坑。

於佳壓了壓破草帽把臉遮住大半,衝著馬車上的大叔微微點點頭,背起柳條筐拿上小鐵鏟,走向了街對面的那片建築。

柳條筐是用來裝馬糞的,小鐵鏟的用處比較多。發現了溼漉漉的馬糞可以用它剷起來放進筐裡,遇到野獸立馬就變成了打狗棍。當然了,也能當做互相攻擊的武器,和其他拾荒小孩搶一搶地盤。

拾荒者,在安全區裡並不是個被人喜歡的工作。說是拾荒、撿糞,實際上有機會的話順手牽羊也是常事。成年人很少會做這種工作,主要是怕捱揍。

但只要能掙錢的工作,在安全區裡就不會無人問津,大人幹不了還有孩子。就算發現小孩手腳不乾淨,一般也不會引起太大憤怒,更不會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