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督促;你這明經科必然不成問題。罷了;數十萬字的《chun秋左氏傳》尚且能熟讀至此;其餘字數稀少的經史你自不會不通;朕也不考問你了。”

“多謝陛下”崔儉玄這才是真正暗自喜笑顏開。須知他在草堂時就是和杜士儀一樣跟著盧鴻專攻史書;這chun秋三傳是顛來倒反反覆覆的讀;其餘經史的造詣卻遠遠比不得這些;背誦不成問題;但吃透就難了。可想必用來應付只以為自己和當初的葛慶一樣;經史一竅不通的當今天子;他還是綽綽有餘的。於是;老老實實謝過之後;他本打算偃旗息鼓;豈料下一刻就聽到了另一句話。

“馬球賽之事;你們樂意鬧騰;朕也不管你們;但竇十姜四;你們都是有官身的人;不要胡鬧太過;崔十一你也是要考明經的人;收斂一些;尤其那些開賭博戲的;更是絕不可取”

儘管李隆基毫不客氣地省了一個郎字;直接叫了排行;但口氣卻親近了不少;竇鍔和姜度都鬆了一口大氣;豈料這時候;崔儉玄卻又開了口;而且打頭的話就讓他們險些渾身僵硬;一貫膽大的姜度也暗自咂舌於這傢伙的膽子。

“陛下所言差矣。”

崔儉玄一句話脫口而出;這才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天子;而不是自家伯父或是母親;這心裡一時七上八下。可這會兒話已經出口;再要改也已經晚了;他只能硬著頭皮道:“博戲源遠流長;自古以來莫能禁之;況且民間百姓也不過圖個熱鬧好玩;哪裡及得上那些真正以此為營生的賭場。而這馬球賽;如今咱們看似不過是小打小鬧;但每每吐蕃來人;宮中還不是要較量連場;這也算是儲備了人才?更何況;馬球打得好的人;往往馬術jing到;馬背上的廝殺騎shè也同樣jing熟;一樣是選驍勇之法。

自己的愛好之一被提升到了選驍勇之法的高度;李隆基不禁有些意外;前頭那一句陛下此言差矣竟沒放在心上;而是頷首示意道:“你繼續。”

“臣覺得;既是官民上下;多有愛好馬球的;不如官辦馬球賽。”崔儉玄吐出這五個字後;立刻緊跟著道;“臣知道必然有朝臣要諍諫此事開銷大;但此事經營得好;不但不會從裡往外掏錢;而且還另有利益。ri後辦得好了;闢出一塊場地讓人買票進場觀瞻;如此贏者不但可得榮譽;更可授予獎金;而若經營得當;國庫也許還能多出一筆收益。就算沒有收益;只要貼出的不多;卻能令民間驍勇之士多習馬術武藝;也是惠而不費的強兵之道。”

前頭那些是杜士儀對他提出馬球賽的建議之後;做出的另一番設想;而最後那句惠而不費;卻是崔儉玄自己的補充明——他很有些不可想象;如果要收費入場;誰會掏腰包出這種錢。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李隆基想著如此鋪開後的場面;原本的漫不經心竟是漸漸不見了。

“既是你提出來的;朕倒好奇得很;你真能辦到此事?”

剛剛李隆基考問崔儉玄;高力士已經用勢把其他人屏退;就連竇氏另外兩兄弟也知機退得遠遠的;只有近在咫尺的竇鍔和姜度聽清楚了;兩人只覺得不可置信。就連崔儉玄自己也只是為了彌補那陛下此言差矣幾個字;不得不把心一橫滔滔不絕;此刻聽見天子的這一番話;他也有些懵了。

“陛下……”

見崔儉玄那震驚的樣子;李隆基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打趣道:“敢就敢做;否則便是紙上談兵你的經史倒是嫻熟;回頭朕很想看看;你做事是不是如同經史這般井井有條”

“既如此;陛下可能答應臣一事?倘若最終臣能夠把這一賽事辦得轟轟烈烈;他ri決出魁首時;能否在御前一決勝負?”

“你倒是會討價還價”李隆基本就是極好馬球;此刻略一思忖便頷首道;“你若不是信口開河;朕何惜區區臨場觀瞻?今ri你們五個既是陪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