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謝他的!”

二夫人率直之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她雖說平日裡在宅子中與三房何氏鬥,鬥得其樂無窮,但恩怨分明,該是恩情,她必定不忘,直直又唸叨幾句:這人心底善良,我定要在三清大仙面前感激他!

季雲薇雙目低垂,只聽王氏講,一言不發坐著。王氏以為她累了,便讓她躺下歇息,自己囑咐兩句,壓了壓被角,這才出去。

許是真的還頭暈著,四娘子蓋著被子,眼睛沉重閉上,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端了碗燕窩粥來,看見自家姑娘已閉眼睡去,端著托盤,又退了出來。

季四娘子躺在床上,這一次不是昏迷,因而開始做夢。

夢中的那人,她見過,濃眉眼大,鼻挺唇豐,整個人清高俊朗,又同讀書相公一般,溫文儒雅。

那人抱著她,跪在農家院頭,朝一老漢道:這人是我娘子……夢境同倒映鏡,把她在昏迷的情景一點一點映出來,她還見到了自己躺在炕上被喂藥的光景。

那人用他的唇,蓋著她的,渡過了過來……

滕然,季雲薇驚嚇而醒,她張著嘴,看著頂頭的床帳,一瞬間,眼淚從她的眼角滾落下來。

她不知道相救的人是誰,那人雖說救了她,但抱了她,親了她……若是有意擔起自己的名聲,為何不留姓與名?若真的想與她不相來往,沒有瓜葛,為何又獨獨留個玉佩?

這是,這是要逼她落了個私相授受的名頭,讓她去道觀束髮一輩子麼?

季六回了邀月院中吃了頓午膳,小憩了會兒,再起來,就聽得夏汐說:“四娘子病得厲害,張御醫說,四娘子大約被刺客嚇到,得了心病了。”

季雲流嘆息一聲,天下唯有情字最斷人腸。

也罷,只要季雲薇對君子念有心,日後終成眷屬的。

春雨一直下,封建閨秀在房中終日繡花畫畫練字下棋,這些東西對季六來講,全都不喜愛,原主雖會一些,其實也不大精通,不精通就不精通罷,日後幫七皇子奪嫡的也不是靠繡花與畫畫……

拿了本書,季六先是仰頭吩咐蘇瓔做些新品糕點來,後又倚在貴妃榻上細細看《昭史》。

她最近讓蘇瓔去集市上來來回回買花椒、辣椒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竟然在京中少的可憐,用來提辣味的全是茱萸,用它做水煮魚,出來的味道總是怪怪的。

難為了六娘子,想吃21世紀流行大江南北正宗的水煮魚、酸菜魚,都想投井再穿回來了!

只是覺得這投井……大約會穿到地府閻王那兒報道的可能性更大,她才一直遲遲沒有動手。

為了水煮魚反而去喝了孟婆湯,那就搞笑了……

不過一會兒,長公主府中派人過門到了季府,這一來,一擔擔東西的往府裡抬,竟是生生送了許多綾羅、寶石面頭與名貴藥材過來。

過府的嬤嬤對著老夫人一通說後,老夫人瞬間明白,長公主是知曉昨日出了刺客在她府前行刺,過來給兩個娘子送禮壓驚了!

長公主的嬤嬤出了府,老夫人不敢怠慢,連忙去讓人請她的大郎,季尚書。

看著府中唯一見識遠博一些的尚書郎,老夫人提著一顆心,四下無人時,都輕聲相問:“正哥兒,如今,如今長公主送禮過府,可是朝中站隊之意,七皇子是否真的,真的有意那位置?”

季老夫人雖不是名門出身,可終是有不凡之處,尚書郎一路平步青雲,家中被陳氏處理妥當的同時,何嘗沒有開明婆婆的一份功勞在裡頭!

如今一語點中尚書郎心中最記掛之事,他也沒有隱瞞自家老母親:“如今的朝中,人心還是大都向著太子,只是太子終日沉迷美色,這……唉,皇上亦是睜隻眼閉隻眼,如今諸位皇子之中,七殿下倒也沒顯出要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