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並非一切都發生了變化。20國集團峰會仍然在美國華盛頓舉行,小布什總統仍然扮演著設定議程的主要角色。我們已經進入了一個新世界,但這個世界之新並未達到這樣的程度,以至於非要把美國掃地出門。事實上,美國仍然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最重要的國家,有能力在任何領域和任何大洲以其他大國無能為力的方式施加影響。按照德國作家約瑟夫·約菲的話說,美國仍然是“公認的超級大國”。然而,我們目前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上:採取共同行動不僅是眾望所歸,而且已經具有生死攸關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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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合作就像一頭怪獸,經常是“有志者事難成”。阿富汗戰爭是成功的多邊行動的典範,至少在理論上是如此。戰爭在開始的時候,得到了聯合國和全球社會的支援。這次軍事行動迄今已經持續了7年多,來自英國、加拿大、波蘭甚至法國的軍隊先後加入。世界銀行、美國國際開發總署和各國政府共投入了數十億美元的資金,用於重建阿富汗的基礎設施。但儘管如此,阿富汗戰爭仍然行將失敗。哈米德·卡爾扎伊政府控制的地盤不到全國的1/3,在喀布林以外地區發號施令的仍然是各路軍閥。塔利班雖然遭到了重創,但仍然擁有不容小覷的實力。鴉片成了阿富汗的主要出口物資。大多數國家—從巴基斯坦等鄰國到德國等歐洲國家—都急於從阿富汗脫身,而不是與美國一道繼續奮戰。面對狹隘的民族主義,進步的國際主義經常是一敗塗地。

阿富汗的教訓向世人昭示:多邊主義既非易事,也不可能總是管用。然而,阿富汗戰爭之所以受挫,在於美國的漫不經心:小布什政府太熱衷於兜售伊拉克戰爭的必要性,後來還真的發動了這場戰爭。但正因如此,在阿富汗的行動還有挽救的餘地。要想解決目前的問題,仍然需要採取多邊行動,無論面臨多大困難。我們今天面臨的任何問題都蘊涵著一個機遇,那就是它們針對的遠非一個國家。恐怖主義、金融危機、傳染病、能源和安全等,所有這些挑戰都要求各方通力協作進行應對,有時還需要建立制度,以確保合作的貫徹執行。

這裡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在當今世界,傳染病一旦爆發,必將大範圍地蔓延開來。這意味著各方都迫切需要儘快查明病因、隔離感染者和探索治療方法。從理論上講,世界衛生組織可以介入,要求有關方面向其報送病毒樣本,由它據此做出權威性的診斷,進而制定各方必須遵守的協定。但不幸的是,世界衛生組織缺乏資金和人手,也沒有足夠的權威制定各方必須遵守的規則。

這就是巴拉克·奧巴馬總統面臨的世界:亂象環生,吵吵嚷嚷,解決起來絕非易事。不過,儘管有著這樣那樣的問題,它仍然是一個相當和平的世界。大國之間的戰爭也是不可想象的。按照某些標準(如平民死亡率)來衡量,我們生活的世界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和平的。基地組織是21世紀的第一個重大威脅,但由於它崇尚暴力並且不惜殺害平民,就連*平民也不放過,世界各地的*都對它深惡痛絕,因而它成了無處藏身的過街老鼠。巴拉克·奧巴馬是一位具有多種族血統的美國人,並且在世界許多地方生活過。他的父親是一位穆斯林,他本人的中間名就叫“侯賽因”①。他當選美國總統令恐怖主義組織驚慌失措。在最近的一次影片講話中,基地組織領導人又開始對美國新總統進行軟弱無力的人身攻擊,把奧巴馬貶為一個“黑奴”。他們的憂慮是可以理解的:奧巴馬的當選給世界帶來了希望,但卻對基地組織的邪惡意識形態構成了威脅。

當然,也有人老調重彈,認為和平將在權力轉移時期被打破。自從修昔底德指出“權力由斯巴達向雅典轉移是伯羅奔尼撒戰爭的根本原因”以來,學者們一向憂心忡忡地看待權力轉移時期。但這次權力轉移有所不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