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他們一起的同窗?”

“哪能啊,李祿現在還在加拿大讀書呢。”蔡青說起那個眼鏡男一臉的不屑,“再說李祿那兩下子還能跟這個人比了?這個人可是從北朝鮮逃到香港的……”

“啊啊啊……”我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一號人,後來還很出名來著,“是不是姓馬?”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就是馬伯庸(注2),以前是北朝鮮寫社論的,後來受迫害跑到香港,現在靠寫點小稿子賺錢。經常寫鬼故事給倪震的靈異雜誌。”

我皺了下眉頭:“倪匡的兒子?”

“是他,他的鬼故事雜誌還是你介紹我看的呢。”蔡青用一種喝了酒之後特有的水汪汪眼神兒看著我,“倪匡這個兒子最厲害,他培養了很多對他很忠心的資源和關係。但是這位從被朝鮮流亡過來的老馬好像不是很喜歡他……”

“哦?為什麼?”我在某種程度上對老馬的瞭解還算多一點,畢竟這個人在網路時代很有名,“因為他不喜歡倪震那種老派的做事風格嗎?”

蔡青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怎麼總是能一下說到要害?這個馬伯庸非常擅長製造輿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要不要見見他?”

“見,見,一定要見!”我聽說見馬伯庸,立刻來了精神,這個人的《從〈機器貓〉看階級鬥爭本質》我看過,的確是很有趣的社論,而且此人文風變化極多,擅長製造假新聞和真中有三分假的謠言,2002年的時候經常看見很多大網站盲目轉載他寫的假新聞,可以算得上是網路上製造輿論的強者了。其人所參與創辦的專業笑話網站第五國際也曾讓我很是敬仰了一陣子。能在1996年就提前見到他,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張小桐笑眯眯在旁邊插話:“這個人給我用吧,鳳凰衛視需要一個這樣的人。”

我一聽也確實是這個道理,鳳凰現在還在虧損,儘管張小桐和默多克都不差這個錢,搞一點波瀾的努力還是必要的。但臉上表現出來的表情和心中的認同完全不是一回事。

“……嗚嗚,能不能先給我用幾天?”

張小桐大方地道:“你先用,用完了再給我。”

旁邊劉明耀用奇怪的眼神兒看著我們:“……我怎麼覺得你們在討論的不是人是豬肉或者鹹魚?”

“赫!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抓著張小桐的手做驚恐狀態,“姐姐你看這個人好可怕,他居然能看出我們奸商的嘴臉了……”

魯薇和蔡青笑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紛紛低頭咳嗽。我趁這個當兒站起來,朝於春榮和徐軍一舉杯:“真是委屈兩位了,我敬你們。”

於春榮也站起來:“沒事沒事,我早就想去阿姆斯特丹看看了,那個地方真不賴啊……”

徐軍乾咳一聲:“別,別讓我老婆知道了……”

大家哈哈大笑聲中,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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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半夜我們一群人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還挺精神,只有我一個**還是十幾歲孩子的頭昏昏沉沉抬不起來。我也沒什麼力氣跟大家揮手告別了。張小桐把我拖上車帶回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到家的,怎麼倒下的,怎麼被脫掉衣服的,以及怎麼入睡的。反正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頭昏昏沉沉像被人打過悶棍,舌頭上一層粘糊糊厚厚的東西,口乾舌燥,伸手想去抓東西,卻抓到一個溫熱滑膩的肩膀。

翻了個身,我看見張小桐正側著身子面朝我躺著,已經醒了,瞪著大眼睛看著我,滿臉的幸福。

“醒了?”

我揉揉眼睛:“醒了。”

“要喝水?”

“嗯……你簡直就是俺肚子裡的蛔蟲。”

張小桐輕點了一下我的鼻子:“誰稀罕當蛔蟲,那麼難看。”起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