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謹安一頭霧水地站在臺上,不知道段海平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臺下也不光是老胡他們,還有些生面孔,甚至還有身著軍裝的軍人。

他小聲詢問段海平:“你到底要幹什麼?”

段海平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只是這讓他怎麼放得下心?

他的目光掠過臺下的觀眾,注意力完全被宴會廳的佈置所吸引。

奢華繁複的水晶吊燈,抬頭便可看見一根根用珍珠串聯的珍珠流蘇,散發著瑩瑩寶光。

看得出來,宴會廳是經過精心佈置過的,低調而奢華。

就在這時,段海平接過了司儀的話筒,低沉性感的聲音傳到了眾人耳中。

“我幼年失去父母,由二叔撫養長大,本以為二叔是我唯一的親人,卻偶然得知他是殺害我父母,導致我終生殘疾的罪魁禍首。”

“我將他關進了暗室,也將我自己封閉了起來。”

這是段海平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身世。

除了劉謹安早就知道之外,其他人無一不對他深表同情。

“後來接手段氏集團,一步一步將段氏集團經營到今日的規模,中間遭遇的阻攔和背叛數不勝數。”

“有人說我是一頭野獸,瘋狂、無情、兇猛、嗜殺。”

“我覺得他說得沒錯,我也一直這樣渾渾噩噩地活著。”

“直到我遇見了此生所愛。”

說到這裡,段海平深情地看向了劉謹安。

劉謹安意識到不對,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像深情告白。

深情告白不是目的,它的下一步昭然若揭——段海平這是要向他求婚?

不,不會吧,這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臺下還有段海平的同僚吧,那位身著軍裝的中年人,或許就是段海平和他提起過的湯文翰湯軍長。

這樣做真的不會對段海平產生不好的影響嗎?

劉謹安心裡清楚,直至今日,接受不了同性戀的仍然大有人在。

他在決定和段海平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他自然不會在意旁人接不接受得了,可只要事關段海平,他就不得不多為他想一想。

公開他們的關係,會不會影響段海平的前途?

他們的愛情,會不會成為他被詬病的理由,甚至成為他一生的汙點?

愛情是自由的,他也堅信他們彼此相愛。

生活卻充滿了無可奈何,劉謹安在來之前,甚至都想好了倘若有需要,他完全可以做段海平的秘密情人。

不是他妄自菲薄,委屈自己和段海平談地下情。

而是他認為,形勢比人強,沒有必要為了張揚引來旁人過多不善的目光和非議,影響他們將來的計劃。

段海平何嘗不知道劉謹安的擔憂,然而他還是堅定地牽起了劉謹安的手,眉目之間滿是對愛人的迷戀和溫柔。

“他是我的愛人,劉謹安,是我此生唯一的摯愛。”

臺下胡建業和王虎他們,已經瘋狂在起鬨了:“親一個,親一個!”

軍部的大家礙於湯軍長在,加上段海平可不是什麼善茬,不敢這麼造次。

只是眼神裡看好戲的想法怎麼都掩蓋不住。

他們怎麼不知道,平日裡冷酷不苟言笑的段海平,居然還有這麼痴漢的一面。

這要是讓他手底下那些兵看到了,豈不是要驚掉下巴?

段海平繼續道:“在座的,都是我與安安的親朋好友,手足兄弟。我請大家在這為我做個見證。”

說著,他單膝下跪,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枚戒指,遞到劉謹安的面前。

“安安,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