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淨,而後設下伏兵,專等著我們上鉤。”

說到這裡時,她的面上便又浮起了一絲苦笑,嘆聲道:“這還是我失算在先。從谷熟那個聯絡點被毀的時間推斷,五十里埔那一局,旌宏的出現委實太過驚人,而阿燕的兄長又逃脫了,想必他是終於逃回去報了信,對方有所警覺,當機立斷做出了反應。如今的情形已經換了過來,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形勢反倒於我們不利,我們也必須小心再小心。”

阿忍此時已是面色微變,躬身道:“是,我明白了。我馬上就去傳信,派去谷熟那一處的人手,我會令他們不要回來,先往別處走走再看。至於其他人等,如果還沒到地方的,便立刻回撤,如果已經到地方的,便與谷熟同樣處置。”

“如此甚好。”秦素讚賞地看著阿忍,笑道:“阿忍若是個男兒,必能去大族門下做謀士。”

阿忍道了聲不敢,便敲了敲車壁,以暗語向車外的方朝說了幾句話,想來是讓他給谷熟等地的人傳書。

第594章 曲有誤

秦素轉眸看向窗外,一點點梳理著自己的心緒。

黑衣人之死,實是最令她扼腕之事。

這人盯著秦素前後近十年,秦素相信,他知道的一定很多,只可惜,此人對“那位皇子”極為忠誠,情願自戧也不肯透露半個字。

真真是死有餘辜。

蹙眉思忖好一會後,秦素方才收攏心神,將思緒拉回到了失蹤的銀面女身上。

“還是繼續說那個陳娘子吧。”她自攢盒裡挑了塊酥糖,放在嘴裡慢慢地含著,說道:“方才說了半天,阿忍你也還沒說那陳娘子是哪裡的人?說話又是什麼口音?平素可愛唱曲子?”

這些皆是秦素偷聽、偷看得來的訊息,此時自是要核實一番。

阿忍便躬身道:“回女郎,這些我也都問了,可蔣嫗卻也是知之不詳。當初為了不惹人懷疑,明知陳娘子不在了,可蔣嫗也不敢輕易去查名冊。直到我今日去問,她才拿了名冊來查,方才查出這陳娘子在冊上登記的是淳于人,至於她說話的口音,據蔣嫗回憶,陳娘子的北方話還是很地道的。”

秦素微微頷首,心底裡的疑問卻是越加濃厚。

那銀面女的口音分明是帶著南方腔調的,像是水鄉一帶的人士,哼唱的小曲兒也很像是南調,而這個陳娘子卻祖籍大陳北部北海郡的淳于縣,兩者的口音根本對不上號。

不過轉而一想,秦素卻又覺得,這也這並非一定說不通。

這所謂的陳娘子,想必是銀面女對外的幌子,自然是一切都假,區區口音又算什麼?想當初秦素自己做暗樁的時候,不也是經常改換口音與形貌的麼?

“罷了,這銀面女警醒得很,想必是不會留下這些明面兒上的把柄給人抓的。”秦素說道,語氣頗有些無奈。

從幾次偷聽以及銀面女的逃脫來看,此人性情飄忽、很難捉摸,若想要從那些明面上的東西來揣度她,幾乎不可能。

秦素微微蹙起了眉。

離開秦府之後,銀面女又會去哪裡呢?是就此逃得無影無蹤,還是……去大都找她的主子,也就是“那位皇子”?

這種可能性也未必沒有,秦素甚至還有一種感覺,覺得那個銀面女一定會再出現。

便在此時間,阿臻的聲音忽地響了起來,令秦素的思緒轉回到了此刻。

只聽她問道:“銀面女與三郎君分明也有聯絡,阿葵也曾經說過三郎君背後還有人,女郎今日為何不問三郎君這些事?說不定他知道的比大娘子要多得多,女郎為何這樣輕易地就放過了他?”問這些話時,她的眉心蹙得極緊,顯得極是不解。

秦素今日對秦彥柏兄妹根本不聞不問,與秦彥柏對話的內容也僅限於將他們交予太夫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