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梁不知道自己的一夜是怎麼熬過來的,隔壁船艙的聲音,從傍晚至天明,就沒有停過。

零零碎碎的資訊收集到不少,卻無法知道哪一個為真,哪一個是假,隔壁的人一副故意告訴自己訊息的樣子。

甚至在隔壁的人問自己話自己未回答時,隔壁還會敲敲船艙的板子,好使自己不至於睡過去,有兩次自己真的實在太過困頓,眼看要睡著時,就這樣被弄醒了。

“胡公子,您醒了?快隨我來梳洗,早飯馬上開始。”胡梁強睜著惺忪的睡眼走出來,還沒等適應初晨刺眼的陽光,身邊便出現一人,滿臉笑容招呼著。

“勞煩了,多謝。”胡梁客氣地拱拱手,隨人家去往梳洗的地方。

早上梳洗的地方與昨天下午胡梁洗澡的地方不同,洗澡的有兩個大池子,還有從上面向下噴水的東西,池子裡面和地上鋪著燒製的瓷磚,尋常人家莫說去用,想都不敢想,而這僅僅是給內院人準備的地方。

洗漱的地方則是三大排的半人高的水池子,同樣粘有瓷磚,此時已經有不少人過來梳洗,全是男人,女人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估計是女人比較麻煩。

在池子的正前方有一排鏡子,梳洗的男人有的對著鏡子盤發,或用綢帶纏住,或盤個揪兒,用簪子別好。

“胡公子,給您洗漱用具。”領胡梁過來的人開啟自己放在梳洗房的櫃子,從中拿出一外有薄瓷的盒子,轉身遞給胡梁。

胡梁輕輕開啟盒子,裡面出現幾樣東西,大部分認識,一個棕sè手柄的牙刷,一管鋁皮的牙膏,一條純面的毛巾,一塊茶香的香皂,一管用來洗臉,與牙膏茶不多的東西,一把刮鬍刀,一把梳子。

只有一個非常小的又有長度的剪刀不知做何用,左右看看,發現有個人用小剪刀對照鏡子剪鼻毛,不由得輕笑出聲,嘟囔:“揪下來便好,何必費力去剪,男人不像男人。”

那人沒馬上言聲,等胡梁開始洗臉,人家剪完鼻毛了,才扭過頭來,面sè不善地對胡梁說道:“待洗完,出去單挑。”

“單挑作甚?”擦完臉的胡梁驚詫地問道。

“讓你看看誰不是男人,我讓你一隻手,三下之內不能把你打趴下,我主動退出護苗隊,三期護苗隊的標誌摘下來丟河裡。”這人指指xiōng口處的稻苗標誌。

“呃!”胡梁估算了一下敵我雙方的戰鬥力,一邊向牙刷上擠牙膏,一邊說道:“無心之語,何必呢?其實……揪真的比剪方便,我一直用揪的方法來著。”

“無知,揪下來之後會越長越粗,到時只能用來擋石子兒,擋不住灰塵,諒你也不敢單挑,哼!”護苗隊的人說完走了。

胡梁開始使勁刷牙,眼睛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目光不善,等刷完,打算刮鬍子的時候,才小心地觀察下週圍情況,繼續嘟囔:“當我怕你不成?好勇鬥狠而已,我乃智囊型人物。”

等刮兩下鬍子,停下來看刮鬍刀,嘀咕:“好東西,內院特供還真是非比尋常,刮吧,以前都不刮鬍子,任憑其自生自長,那張小寶和王鵑非要說什麼富貴人家的才好蓄鬚,平常的人留鬍子耽誤幹活,並且長什麼寄生蟲,事兒真多。”

胡梁收拾利索之後,剛才引路過來的人又招呼他:“胡公子跟我走,不知想吃什麼?”

“還有昨天的燻雞麼?”胡梁昨天晚上雖是撐到了,卻還打算吃,昨晚他一人不算其他東西,光是燻雞就吃掉兩隻,好在是為了肉nèn專門短時間養的半大雞。

肉食雞和蛋雞還沒完全培育成型,需要很多代的培育,張王兩家已經很努力的在做此事了。

領路的人看了胡梁一眼,微微搖頭,回道:“沒有整雞,有零碎的部位做成的涼盤,想吃肉,有雞xiōng脯部位肉做成的涼拌雞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