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領一聽就怒道:「待詔是待詔,大宋有幾個待詔?」

「是啊!待詔可是一力主張北伐……」

「主張北伐的人多了去,可大多是口頭便宜,真正去做的就只有待詔。」

「……」

秦臻聽到這裡,就想起了當初和沈安的相遇。

那是在金明池畔,當時還是皇子的趙曙去視察水軍,沈安後到。

水軍要成為大宋的另一條腿!

沈安的話一直在激勵著秦臻,讓他不敢懈怠。

「水軍要成為大宋的另一條腿,待詔這話說的……某怎麼就有些心虛呢?水軍怕是比不過啊!」

「怕個屁!咱們此次撈到那麼多財寶,他們可有?」

陸軍是大哥,但也是被罵得最慘的軍種。在對外戰爭中輸多贏少,讓大宋一夕三驚,這就是大宋陸軍。

而水軍卻少有敗績,重建後更是一戰擊潰遼人的水軍,還搶到了不少走私船。

而今天就更牛了。

眾人看著那些大車,眼中綠油油的,都是貪婪的光。

「回去得是重賞吧?」

「肯定的,到時候咱們水軍又要造大船了。」

眾人憧憬著,步卒指揮使王賁此刻率領麾下在前方等候,聞言就目光炯炯的盯著秦臻問道:「軍主,我部刀斧手才五百餘人,能否擴編?下官不敢多想,只要擴編至一千人……可行?」

「刀斧手要身材高大,很難找啊!」秦臻有些頭痛,「而且軍中食量最大的就是刀斧手,刀斧手越多,出來帶的糧草就得越多……」

「我等不是飯桶!」

王賁面色漲紅,「下官知道此次刀斧手並未有功,但請軍主往後看,只要有殺敵的機會,我刀斧隊……」

他回身喊道:「兄弟們,可怕死嗎?」

「不怕!不怕!」

五百餘刀斧手身披重甲,手持大刀大斧,威勢驚人。

秦臻微微嘆息,作為水軍而言,目前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襲擾交趾,後續幾年應當是和遼軍作戰,刀斧手太過笨重,沒必要擴編啊!

他嘆息很輕,卻被王賁聽到了,他失望的道:「軍主,難道就沒有希望嗎?」

「看吧。」

秦臻沒瞞他,「你知道的,水軍擴編朝中並非都是贊同者,他們在盯著咱們呢,但凡找到了錯處,就會拼命彈劾……」

對武人的限制和警惕是文官們的座右銘,對大宋現狀瞭解深刻的會好一些,因為他們知道大宋缺不得武人的保護。

可下大部分官吏卻不同,他們折辱武人從不落後。

「要用戰功去給那些人看看。」

王賁提起自己的大砍刀,然後重重的頓下去。

「敵騎!」

後面傳來了驚呼聲。

秦臻猛地回頭,脖頸那裡發出了咔嚓的一聲。

三百餘騎正在疾馳而來。

交趾少騎兵,大部分騎兵應當是去了城西那邊應付常建仁,那麼這裡就該是最後的力量。

可……

「後面好些步卒!」

後面已經能看到黑壓壓的一片步卒在撲過來。

秦臻看看遠方上游,船帆依舊沒有出現。

「常建仁那邊還有多久?」

「軍主,還有一刻鐘。」

「一刻鐘……那會流盡大宋將士的鮮血。」

看來交趾人是心痛了,不肯丟棄這些金銀財寶。

秦臻估算了一下雙方的距離和速度,發現自己一方絕對來不及逃到河邊。

攔截嗎?

「軍主,上萬人!」

臥槽!

秦臻瞬間就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