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幹嘛的?想幹什麼?」

「滾開,這是我們的地方!」

「來人啊!打跑他們!」

村民們咆哮了起來。

趙頊抬手,「拔刀示警!」

嗆啷!

長刀出鞘的聲音突然出現,現場安靜了下來。

「你們……你們是誰?」

一個老人走了出來,他看著那些長刀,艱難的道:「敢問是哪位貴人?小人王東……」

那些村民眼神中的兇狠消散了,看著有些膽怯和懦弱。

「你等留在這裡。」

趙頊孤身上前,趙顥有些擔心,就跟了過去。

王東躬身,剛張開嘴巴,那神漢就喊道:「他們是騙子!打走他們,別怕什麼刀,神靈在此,你們將會無所不能。」

趙頊指指他,然後對王東說道:「我是趙頊。」

「趙頊是誰?」

王東一臉發蒙,老百姓哪裡知道貴人的名字。就拿當今官家來說吧,大夥兒就知道他姓趙,叫做趙官家。至於趙什麼,沒人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這就是此時的百姓,世代居於村落之中,耕作不輟。對於外界他們是好奇的,但卻沒法去探索更多的地方。

一是錢財,這年頭沒錢出門和乞丐差不多,當年仁宗時,那些來京城參加科舉考試的外地考生,殿試被刷下去之後,有的竟然只能一路乞討歸家,後來也引發了殿試不廢黜考生的新規矩。

第二就是氛圍,身處在這種氛圍裡,一般人都跟著隨大流,每天忙碌之餘,看著父母妻兒就歇了出門玩耍的心思。

所以趙頊自報家門,王東一臉發蒙。

趙頊捂額,這時後面來了個侍衛,喊道:「這是皇子。」

「皇子……幹啥的……」

噗通!

話音未落,王東就跪了。

「見過大王。」

他好歹活了幾十年,皇子是幹啥的當然知道。

那些村民也慌了,紛紛跪下。

「小人見過大王。」

「見過大王。」

數百人下跪,趙頊卻沒有得意,那邊的神漢正在亡命而逃,兩個侍衛騎馬緩緩追了上去。

「都起來。」

百姓們稀稀拉拉的站起來,趙頊問道:「為何不去引水抗旱?」

「太遠了。」王東無奈的道:「咱們這邊的小河乾涸就沒辦法了。」

「汴河呢?」

這裡距離汴河的一段有三里地。

王東詫異的道:「大王,好遠呢,咱們村的人全部上去都挖不了渠。」

三里多的溝渠,確實是有些為難人。以這個時代的腦洞效率,等水渠挖好後,大抵地裡的麥子也全廢掉了。

「中間還得要經過那些村子的田地,不好走,走了要賠錢。」

若是挖渠的途中破壞了別人的田地,那不只是賠錢的問題。

「大哥,賠錢就賠錢唄,不差錢。」

趙顥最羨慕的就是沈安,覺得沈安打擊對手的方式太男人了。

——砸錢!你不答應?哥就用錢砸死你!

但他是沒看到沈安私下的手段,否則三觀都會被顛覆了。

趙頊低聲道:「會械鬥……」

王東聽到了這話,激動的道:「大王是明白人吶,是會械鬥,先前小人擔心嚇壞了大王,所以就沒說。那些地方別人哪裡會肯讓,定然是要打一架才行,而且打贏了也無用,那些人會在晚上堵你的水渠。」

搶水,堵水……這些民間戰爭延綿千年,一直到後世近代,兩個村子為了搶水而爆發的大規模械鬥依舊屢見不鮮。

而且這種戰爭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