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倒下大半了還沒崩潰,可見曹佾練兵的本事。

沈安昨日交代過:直至最後只剩下一人時才能停止。

於是就呈現出了這個場面,讓趙曙很滿意。

「好!停住吧。」

趙曙心滿意足的叫停,然後說道:「不錯。」

曹佾知道過關了,急忙跪下道:「臣願為官家赴死!」

趙曙滿意的道:「回去吧,以後朕自然會斟酌。」

曹佾歡喜的起身,等趙曙父子走了之後,看著倒了一地的護衛,就說道:「都弄回去。」

年輕人們大多還行,相互幫助著站起來,可兩個老卒卻躺在那裡,呼吸輕微。

一群大漢圍著他們,神色哀傷。

曹佾問道:「怎麼了?」

人群默然分開一條道,曹佾走了進來。

兩個老卒睜開眼睛,笑道:「要去見阿郎了。郎君,你且好生努力,把曹家……把曹家振作起來……否則……否則……阿郎,小人來了……」

老卒的手一鬆,就垂落下去。

曹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眼淚就這麼滑落下來,然後緩緩跪下,無聲抽咽。

「是某對不住你們,某無用,無用啊!」

他仰頭,只覺得自己失敗之極,恨不能有人打自己一頓。

「救救他們!安北呢?」曹佾回身,沈安就在他的身後。

「安北,救救他們,你要什麼哥哥……」他覺得自己言辭過了,這話是在羞辱沈安,就仰頭道:「他們都是曹家最忠心耿耿的護衛,哪怕跟著某這個無用之人憋屈也毫無怨言……某對不住他們啊!」

曹佾涕淚橫流,再也不見了往日的謹小慎微。

沈安走了過去,伸手在兩個老卒的鼻下探了探,說道:「來人,把他們抬到避風的地方去。」

曹佾親自提著一個老卒的雙手,下巴衝著偏殿抬抬,「到那邊去。」

邊上的內侍愕然道:「國舅,那邊沒官家的吩咐不能開門呢!」

宮中有許多規矩,比如說某些宮殿沒有吩咐就不能開門,甚至連灑掃都不能。

曹佾獰笑道:「開門!出了事某一力承當。若是不肯,某先弄死了你,然後再撞開那道門。」

「國舅,那犯忌諱啊!」

「屁的忌諱!」曹佾罵道:「他們為了某,為了曹家都豁出了性命,某這個家主還怕什麼忌諱,那還是人?那是畜生,去,開門。」

有內侍飛快的去稟告了曹佾的莽撞。

正在路上的趙曙止步回身,良久不語。

趙頊擔心他會發怒,就勸道:「官家,曹國舅秉性淳樸,想來是急眼失態了。」

趙曙轉身繼續前行,那內侍有些茫然,問道:「官家,可要阻止嗎?」

趙曙搖頭,「阻止什麼?有情義是好事,難道要那等狼心狗肺之輩上位不成?讓御醫去!」

御醫衝到了偏殿裡,就看到沈安正在施救。

看到御醫進來,沈安起身道:「力竭了而已。」

兩個老卒多年未曾這般激烈的廝殺過了,情緒又太過激動……皇帝當前,這種情緒很正常,於是就抽了過去。

抬進來後,沈安又施展了掐人中大法,沒兩下就弄醒了他們,目前正在靜養。

「歸信侯妙手回春吶!」

兩個御醫習慣性的就吹捧著沈安,然後各自上前診治。

「多謝歸信侯。」

兩個老卒掙扎著向沈安行禮,沈安說道:「忠心耿耿之人,某自然會搭救。無情無義之輩,某隻會落井下石。」

曹佾鄭重拱手,「多謝安北,以後有事說話。」

沈安笑道:「小事罷了,不值當